“郑家小子,你小子是不是要买回这件常青松,给你家那个老不死的大爷爷?”
礼部的一位侍郎,老态龙钟的拍着身边的桌子,轻笑着看向那郑家的年轻人。
而经过这位老侍郎提醒,在场众人便也认出了这位年轻人的身份。
荣阳郑氏。
当时,与范阳卢氏、博陵崔氏并行的世家大族。
而那年轻人脸上则是一愣,然后怯怯的开口:“谢爷爷……您老要这件常青松?”
谢侍郎抬手抚摸着雪白的胡须,淡淡点头。自己乃是江宁谢氏出身,谢氏家主更是自己的亲侄子,在场拼出身地位,自己并不属于任何一人。拼财力?江南的大家族更不怕任何人!更何况,自己如今已经是身为礼部的侍郎,没几年也要去职还乡了,权钱不缺。像这等延年益寿常青松,才是摆在自己书桌上最好的东西!
见这位谢爷爷毫不掩饰的承认,那郑家年轻人也只能是弱弱的重新坐下。
不由的,谢侍郎脸上露出笑容来。
哼!
只是现场,却响起一声冷哼,一位李家的宗亲县公站起身:“袁侯,本公五千贯,要了这件常青松!”
谢侍郎顿时一急,虽然人家是宗室,是县公,但现在是价高者得,于是直接开口抬价:“李公,你要这件常青松做甚?让与老夫可好?袁侯,老夫也不亏待你,八千贯老夫要了!”
宗室的李县公又是一声冷笑,只是不再看谢侍郎,而是看向袁淼:“袁侯,本公想要这件常青松献给太上皇,祝太上皇延年益寿,身如松柏常青!”
这是要进宫献礼的!
顿时,现场本来还准备和谢侍郎、李县公竞价的人,不由缓了下来。
只是这些人退下了,却依旧有人站起了身。
太原王氏的一位在京官员站起身:“太原王氏,出价一万贯!”
只是简短的一句出价,这位王氏的官员却是底气十足。
皇室怎么了?
太上皇又怎么了?
眼下是谁钱多就是谁的!
如果不是李氏坐上了皇位,太原王氏并不属于陇右出身的李氏,甚至隐隐更是盖过一头。
被轻视了的李县公顿时一滞,自己本就是想拿了这件常青松,待太上皇诞辰的时候献上。八千贯,也已经是自家能出的最高价了。现在这太原王氏不给面子,一时间李县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由的摇摇头,冷嘲一声后坐下。
“本王出价两万贯!本王也想将这件常青松献给太上皇!”
在一阵沉默后,李孝恭站起身,满脸好不掩饰的鄙夷看向那王氏官员。同样宗室出身的李县公可能没有多少钱,但李孝恭却有!
比钱多?
李孝恭不怕他太原王氏。
最为关键的是,在现在这个几乎囊括了整个帝国高层核心的拍卖会上,皇室的脸面不能丢!
那太原王氏的官员眼看着李孝恭双眼露出的怒火,更是暗暗带着杀气,不由气息一顿,缓缓的做了下来,表示不再竞价。
见此情景的周成,连忙开口:“河间郡王出价两万贯第一次!”
“两万贯第二次!”
“两万贯第三次!”
“恭喜河间郡王获得延年益寿常青松!”
快速的将过程说完,周成送上祝贺,周围侍女同样开口。
“恭喜河间郡王获得延年益寿常青松!”
在皇室和太原王氏中间选择,周成不用任何人提醒,便会站在皇室一方。
等李孝恭带着满意坐下,那早先的李县公脸上也露出笑意后。
周成开始了第二件的拍卖。
……
当屋内隔间里传来悠长的乐声时。
并没有安抚住平台周围的人们,更没有让平台上的周成冷静下来。
每一件玻璃制品,都拍出了万贯以上的价格,除了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两万贯外,最高的一次也达到了一万八千贯。
如今,周成已经记不住究竟拍出了多少的总价。
脸上,更是如同干下了一大碗醉天仙后的模样,周成整个人都处于激动热血之中,藏在衣衫下的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太上头了!
实在是太上头!
也太刺激了!
当一个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财,当数州一年缴纳的赋税也抵不住的时候,这些巨额的钱财却在眨眼间,在一夜间从周成的嘴中说出时。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将会血脉喷张。
将不停抖动着的右手藏进衣袖里,周成走到今晚最大亮点的巨面镜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