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瞅了半天,人群里并没有见到郭彬和李栾,心道:“可能是一场误会,或许郭彬还没将他们之间定下密约的事告诉冯孝仁。”
他赶紧一抱拳,作揖陪笑道:“冯公公!老夫曾与大总管郭公公和二总管李公公订有密约,各位这是为何?你去问一下便知!”
冯孝仁冷哼了一声,一道尖细的鸡叫声响起:“魏喜!你个老匹夫!天下大乱,不能把锅全甩到我们宦官背上!皇上要废掉皇后将她打入冷宫,是杂家们哭着向皇上求情,又各自献出了千万贯家财作为担保,这才保住了皇后,杂家为的什么?不就是以身家性命相托,以求皇后娘娘庇护,搏个后半生富贵吗!想不到你恩将仇报,竟然想趁着皇上驾崩,要对杂家赶尽杀绝?真是好毒辣的心肠!”
魏喜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连连作揖道:“皇后贤德,也是一再耳提面命,告诉老夫要与你们宦官和平相处,老夫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误会!全都是误会!”
冯孝仁手提宝剑一指魏喜,呵斥道:“误会?杂家有穆渠和你的亲弟弟魏庆做证,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果然是这样!我的好弟弟啊!”
魏喜睚眦欲裂,狂叫道:“老夫就是做鬼!也不会饶过你们!”
“杀!”
冯孝仁一声令下,数十名太监立刻冲了上去!
“嗷~~~”
魏喜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眨眼间就被乱刀剁成了肉酱!
“咯咯咯咯……”
冯孝仁一剑挑起了魏喜的脑袋,刺耳的狞笑声在大殿内回荡着。
德新殿门外,魏庆来回的踱着步,老太监穆渠则在一旁哈腰恭谨的侍候着,魏庆急得一头大汗,终究是出卖自己的亲人,内心多少也有些不安。
“下手了没有?怎会这么久?真操他妈的老母鸡!急死人了!”
看着老太监穆渠那一脸事不关己的安详镇定,他打心底里颤出了一股寒意。
“操你的老母鸡!太监肯定是帮太监的嘛!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在老子压对了赌注,要不然今晚死在里头的就是我了!”
想到这里,魏庆讨好似的笑道:“穆公公!没想到您居然是自己人,刚才在马车里看到您的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内隐隐的传出了一声惨呼。
魏庆先是吓了一跳,转而仰头得意的笑道:“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以后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胸口一凉!
“噗!”
一支剑尖从他的心口处透了出来!
魏庆向前踉跄了两步,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尖,露出了打死都不相信的眼神,扭头看着穆渠。
穆渠依旧站在那里,双手拱在衣袖里,面无表情,一脸的事不关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为什么?为什么……”
穆渠伸手抠了抠如同干树皮般的脸颊,神色木然道:“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死得好!死的秒!死的呱呱叫!那杂家就帮你一把喽?下去陪你大哥吧,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噗通!”魏庆的尸体栽倒在地。
穆渠走上前去,在他的背上拔出了短剑,又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几下,缓缓地收入了袖口,在月光下拖曳着巨大的背影,消逝在了夜色之中。
五更时分,鸡啼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