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大部分的人都是铁路员工或家属上下班的路上,谁又会在这个时候身上带着医用针呢??
所有人齐齐摇头表示没有。
这可急坏了王念慈,她声音颤抖的朝着男人问道,“那,那怎么办?”
男人大手一伸,“那谁有别针?别针也行!”
天呐!!
人命关天,明明一个赤脚医生已经让大伙的心里没底了。
然而他身上没有针灸那种的行医针,却张口朝着众人要别针,这一举动更是吓得大家瞠目结舌,齐齐目瞪口呆的摇着头,“没有,没有。”
可是情况紧急,眼看着害孩子的命好似危在旦夕。王念慈在这一刻,不仅更加没了主意,好似就连人都开始全身瘫软。
仿佛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一般。
那种焦急,心疼,痛心疾首,那种每过一秒钟都仿佛过了整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感觉,让她早已经仅剩下了行尸走肉一般的皮囊。
其实周围的人里有的人身上是真的没有,但有些人身上是有别针的。
只是一来情况紧急,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了,有或者是找到了,但是心里不相信这个赤脚医生,不敢拿出来,更不敢拿孩子的生命做赌注。
“都没有吗??身上衣服上?好好找找!”赤脚医生也急了,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孩子的情况十分危险,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这时,好心的人群中似乎也有胆大一点的,从车厢的另一端响起了一个粗旷的男人声音,“我这有!”
车厢内围观的人太多,他垫着脚尖却怎么也挤不过来。于是众人抬起手臂,将那根别针慢慢用着传递的方式,传到了赤脚医生的手中。
此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那一激动人心的的时刻。
只见他把别针拉直,拉成一根针的模样,朝着周围的其他男人要了一个打火机,然后用打火机上的蓝色火光在别针的针头处烤。
“给针消毒。”男人一边烤着一边对众人解释道。
王念慈泪眼婆娑,早已看不清了眼前的一切,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
她努力的再次咬了咬唇,想要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她暗暗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然而千钧一发的时刻,男人刚刚抬起手臂的刹那,王念慈也闭上了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的眼睛。
众人齐齐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个别针做成针头的那一刻。
男人因围观人群过多,他满头是汗双手颤抖,朝着李木子的人中穴正要刺下去的那一瞬间,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年轻大男孩的声音,声音中仿佛带着正义的力量,“住手!不能扎!!!”
这一声厉呵的声音传来,也让赤脚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整节车厢内的所有人,包括王念慈和赤脚医生在内全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拥挤的火车过道上,正有七八个人努力的朝着这边走来,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身穿铁路制服的列车长,和其他一些乘务员。
喊话的男孩年纪在二十岁,身高大约一米七八左右,看起来很结实也很敦厚,他穿过人群径直朝着王念慈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