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见她在门口踯躅,举动有些奇怪,便问道:“你傻了么,还不进去,愣着作甚?可是想叫我送你进屋子,顺带再宽解宽解你?”说到下半句时,口气已下流得不像话。
他作势翻身下马,她非但不计较他的下流语气,竟然过来抓住他的马鞍,向他腼腆一笑:“我想来想去,今晚还是跟着你去罢。”
夏西南为她的大胆所惊到,偷偷地骇笑了几声。怀玉已点头笑道:“褚掌柜真乃聪明人也。”
夏西南问:“殿下此话怎解?”
怀玉笑道:“她吓破了胆,怕有人再来抓她,不敢回家,想来想去,眼下只有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你说她不是聪明是什么?”又向她邪邪一笑,“你不要去取些换洗衣裳么?”
青叶便作出恐慌的样子出来,摇头道:“不用,不论借哪个使唤女孩儿的衣服给我穿都成。”
夏西南才要跟她说三殿下的居所内连苍蝇也没有一只母的时,怀玉已经将她拎到马上,两只手臂将她环得铁紧,双腿一夹马腹,立时疾驰而去。
当晚,青叶便在怀玉书房隔壁的一间空屋子安顿了下来。本来看他样子,像是有许多下流话要说与她听似的,奈何刘伯之已在他书房内等候多时,他只好将她放下,放她之前,似乎又嗅了几下牟本庇胪贩3Φ盟上的激疙瘩与褐□□k起
草草洗漱后,换洗衣裳自然也是借不到的,她只得委委屈屈地穿上夏西南给她拿来的一身尚未上身的新衣。衣衫分明是男子的,又长又大,她穿上后只能拎着裤腿走路,否则就要绊脚。
她这边厢才梳洗收拾完毕好,夏西南便过来传令道:“殿下叫你做些宵夜送到书房去。殿下要与刘先生议事。”
她昨夜未能睡好,今日又亲眼看到怀玉在她面前生生削下一人的手臂,受了天大的惊吓,现在心里一松,人便觉着困乏得不行,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遂打着哈欠同他商量道:“我已准备睡下了……要不,明日一日三餐都包给我,可成?”
夏西南阴阳怪气道:“咱们殿下说了,你这人不同常人,一个字,怪!必定要想法子推脱的,因此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青叶便问:“什么话?”
夏西南便又拿腔作调道:“殿下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救命之恩,便该以身相许,如若不愿,那只能以宵夜报之——若是你愿意以身相许,殿下今晚便为你留门。否则,废话少说,赶紧麻溜地去灶房。”
一番话说得再合情不过,再合理不过。青叶只得强忍住困意,麻溜地去了灶房做宵夜。
赵四六正在灶房内烧热水,见有人进来,乍一看打扮,还以为是新来的小公公,再四地往青叶脸上瞧,青叶没好气地凶他道:“看什么看!”
赵四六这才看清是七里塘人家的褚青叶,顿时惊得张大了嘴,不能言声。青叶不睬他,自顾自地翻看食材,灶房虽不大,但食材却齐全得很。她便挑了一些鲜虾并泡发好的香菇、小青菜等,再卷了袖子剥虾皮。虾剥好,再将香菇去柄,青菜仅掐下最嫩的菜心,再混在一起剁馅儿,加作料拌匀后,再去和面,擀面皮。手脚麻利,一气呵成。大半个时辰后就已捏出出几十只小巧可爱的虾肉馄饨来。
赵四六在锅灶前越看越担心,最后惶恐控诉道:“褚掌柜的,你说你饭馆开得好好的,非要跑来抢我饭碗!你为人不能这样不地道!我包吃包住,一个月有三两银子工钱不假,我的这份工,活少钱多多离家近也不假,但咱们乡里乡亲的,你又怎么好意思来抢我的饭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