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曼目光落向儿子,“他怎么对你了?”
纪流嘉伸手握住低领毛衣的领口后用力撕开,“伯母,您要替我做主。”
雪白的胸脯往下,暧昧丛生,沈静曼沉着脸,气得嘴唇哆嗦。
厉景呈坐向旁边的沙发,“我昨晚究竟把你怎么了?”
“你在车上,在车上把我强暴了!”
荣浅放在扶梯上的左手猛地收紧,沈静曼大惊,原本以为是厉景呈把持不住,做了糊涂事,怎么,怎么会冒出个强暴?
“我强暴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纪流嘉敛起领口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景呈,我本来已经有未婚夫了,出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办?”
女人的说辞和昨晚判若两人,厉景呈扯松领带,“那你想怎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究竟想对我怎样?”
荣浅松开手,从楼梯口慢慢走向客厅。
纪流嘉抬头正好看到她,“这就是你未婚妻吧?”
厉景呈扭头,见荣浅已经走到跟前,他脸色未变,“你怎么下来了?”
“我是来看好戏的。”
纪流嘉不住抽泣,眼睛盯着荣浅隆起的肚子,“昨晚我们都喝了不少酒,但我没想过做出格的事,荣小姐,我更没有破坏你家庭的意思。”
厉景呈冷笑下,“你既然说我强暴,怎么不去告?”
“我不想弄得自己没脸见人……”
男人伸手拉住荣浅的手,“昨晚,我是有短暂的情不自禁,但我将她推开了。”
“短暂的情不自禁?”纪流嘉扬声,“分明是你把持不住,你把我推倒在副驾驶座内,你,你——”
沈静曼这会心系着荣浅的肚子,“浅浅,这件事交给妈,你赶紧上楼,免得动了胎气。”
“妈,我没事,这么好看的戏,错过了多可惜。”
厉景呈面容阴鸷,眼里透露出清明而犀利的冷光,一抹讥诮在唇角处绽放,“那你说,你要多少钱?”
荣浅看他眼,当年的自己如果在第一时间知道真相后找他兴师问罪,得到的会不会也是这样伤人的回答?
纪流嘉仿若受到莫大的屈辱,“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钱吗?我的清白就值你几个钱吗?”
“你既然不为钱,也不为情,清白更不值几个钱,还能为什么?”
厉景呈说完这句话,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一看,是宋谦。
“喂?”
“景呈,昨晚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你对纪流嘉做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她不是单身吗?怎么还有个未婚夫,这件事传得很猛,你可当心点。”
厉景呈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她现在就在我家里。”
“什么?疯了吧,我说,你要办早就把她办了,还用等到昨天,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喝多酒了?”
“行了,没时间跟你废话,回头再说。”
荣浅的目光和纪流嘉对上,她一看就属于那种长相姣好的女人,五官成熟艳丽,属于熟透了的桃子。
厉景呈挂完电话后,起身往外走。
他想到昨晚那不应该的情不自禁。
沈静曼忙跟了出去。
荣浅看着对面的女人,“别哭了,除了我,没人能看见。”
“呜呜呜,我没想到他会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一点防备没有。”
“我也没想到他能看上你,也下得了手。”
纪流嘉一怔,看荣浅小小年纪,说话这么欠。
透过落地窗,荣浅看到厉景呈走向车库,她原本平静的心忽然被撞击了下,她快步走到窗前,看到厉景呈将车门全部打开,人进去后许久未出来。
她又想到那个掉在里头的东西。
约摸二十来分钟后,才见厉景呈和沈静曼从外面回来,男人手里拿了几样东西,一一丢向茶几。
荣浅走过去,一眼看到那个黑色的物件。
她倒抽口冷气,一口气凝滞在喉间。
其中,还有她买的那瓶香水,以及几样小摆设。
荣浅不知道厉景呈为什么将这些东西拿进来,男人面色绷紧,香水和摆设有没有问题,那是后话,但他敢肯定,那小黑匣子肯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厉景呈打了个电话,沈静曼在旁问了几遍,男人始终都绷着嘴角,一语不发。
纪流嘉嘤嘤哭出声,厉景呈单手插在兜内,“现在哭,是不是晚了点?你未婚夫已经恨不得将我们俩的事昭告天下,连宋谦都知道了。”
“什,什么?”纪流嘉大惊,“不可能!”
很快有人来到帝景,提着个硕大的箱子,他将厉景呈放在桌上的东西一一收起来,然后去了楼下的一个小房间。
荣浅抚摸着肚子,紧张地不行,沈静曼坐在边上,手掌按着沙发把手,“景呈,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事吗?”
听到这话,就连荣浅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沈静曼满脸肃然,“那件事后,老二被你爸架空,等同于赶出厉家,非节假日都不许回来,巩裕求了这么多年,你爸才有松口的迹象,这种节骨眼上,你可不能出事。”
“妈,雕虫小技罢了,”厉景呈冷笑下,“即便那种事在我身上也演一遍,但到底是性质不一样。”
很快,进了房间的人从里面出来,厉景呈端坐在沙发内,“怎么样?”
男人将小黑匣子和香水放向茶几,“这两件有问题。”
厉景呈俊目轻眯。
“这东西是干扰器,应该是被人为的放在车内,所以才会令人如入无人之境,这香水内的东西尽管挥发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残留了一点点在里面,那药水具有很强的催情作用,特别是在车子这种狭窄的空间内,经过冷暖气的循环,药性更是成倍增长。”
荣浅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纪流嘉听完,抬了抬头,“所以你才会对我做出那种事。”
“闭嘴,”厉景呈眉宇间暗藏怒意,“再这样耍小动作,信不信我真把你的脸撕开?”
沈静曼隐约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头,她正在担心之余,便有电话打到了帝景来。
她从佣人手里接过话筒,“喂,青云。”
荣浅竖起耳朵,听到沈静曼正在竭力解释,“怎么可能,景呈不会做那种事,是场误会。”
沈静曼听了半天,然后看向荣浅,她将话筒挪开,“浅浅,你爸要跟你说话。”
荣浅站起身过去,沈静曼一手捂住话筒,她压低嗓音,“千万别乱说话,知道吗?”
她点下头,接过电话。
“爸。”
“浅浅啊,这段日子身体怎么样?”
“身体很好,您别担心。”
“景呈的事,我想不需要瞒着你,毕竟接下来可能会有大篇幅的报道传出,从我们自己家里人这边得知,总比从外人嘴里知道来得好,但事情的真实性我们还需要持保留的态度。”
“爸,我知道的。”
“昨天,他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荣浅朝沙发上的厉景呈看眼,目光落在那瓶香水上,她来不及考虑,嘴里就已经给出个答案,“昨晚,景呈很早就回到帝景,都跟我在一起。”
厉青云轻应声,沈静曼听到这个答案,不由看了眼荣浅。
“那就好,”厉青云并未细问,“你保重身体,那些不必要的事交给景呈自己去处理就好。”
“好。”
挂完电话后,沈静曼扶住她的肩膀,“尽管青云不可能全信你的话,但你有这个气度和宽容,妈很欣慰。”
荣浅这才反应过来,厉青云打来这个电话,必然是得到了有利的证据,岂是她一句话就能扭转乾坤的。
“妈,那我先上楼了。”荣浅也没兴致再看戏。
纪流嘉坐在沙发内不动,厉景呈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他想着那个干扰器的事,他的车里没坐过别人,除了荣浅。
他想到那晚带她出去吃饭,荣浅弯腰的那个动作,厉景呈伸出手指撑向前额,满心焦躁和繁芜。
“你还不走,真要让我们看笑话?”沈静曼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纪流嘉哭哭啼啼,“你什么意思?”
厉景呈转身,踱步回到沙发前,“这件事情已经闹出去了,既然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会为难你,我念在几年的同窗份上,不想把你逼上绝路,只是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几年不见,你变得让我恶心。”
纪流嘉眼圈通红,最后忍住把哭声,“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有感觉的男人,我只是想让他进事业单位。”
厉景呈对这些不感兴趣,“滚吧。”
纪流嘉拉好衣服,拿着包快速离开。
沈静曼摇摇头,厉景呈伸手按向她的太阳穴,“头又疼了?”
“能不疼吗?”沈静曼看了眼茶几上的东西,“你说这些玩意,都是谁弄进去的?”
“做了这么多事,总会有蛛丝马迹显露。”
“景呈,你说这件事跟老二……”
“嘘。”厉景呈打断沈静曼的猜测,专心替她按着太阳穴,“别说话,放松,你这头疼的老毛病不适合想那么多事。”
纪流嘉不会上诉,因为她没有十足的证据,事情搞这么大,肯定是另有目的。
厉景呈将香水瓶拿到楼上,荣浅正坐在沙发内看书,见他进来,她心虚地压下脑袋。
他将香水放向床头柜,荣浅放下书走过去,“那个女人走了?”
“走了。”厉景呈伸手拉过荣浅,“你这次倒没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