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要求,厉景寻也不是第一次听见。
厉家的两个儿子都太优秀,妄想用婚姻作为条件捆绑销售的,也大有人在。
“对不起,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们的事,我多少有所耳闻,二少,我不需要你第一时间给我答复,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今厉老管你管得甚严,你想要独立有番作为,恐怕还是很苦难的。”
厉景寻目光微垂。
男人落下腿,“我妹妹可不比你那个未婚妻差,要得不多,明媒正娶一张结婚证而已,”他站起身来,“你考虑考虑吧,我希望二少以事业为重,女人嘛,只要她心甘情愿跟着你,名分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男人说完后,转身走向楼梯口。
厉景寻盯着他上去的背影,他也没再逗留,起身离开。
厉青云是知道,厉景寻做的那些事,必须藏掖好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断了他的财路,让他暂时收收心,以后正正经经接管些公司的事做。
回到厉家,盛书兰一个人坐在客厅内,见他进来,她放下手里织到一半的毛衣,厉景寻看到她的样子,他走过去揽住她肩膀,“有什么好织的,到时候买就行了。”
“那不一样嘛,自己织的暖和啊。”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针一针反反复复,厉景寻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握紧,他要想顶天立地,就必须将自己的事情做大,厉景寻也受不了自己现在这样。成天无所事事,可将来呢?即便老爷子松口了,但他想做的事,厉青云是绝不会同意的。
可是,那就要牺牲掉盛书兰。
他端望着女人的小脸,自己等待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已经多少年了?
厉景寻自己都记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盛书兰的。
也许,是很小很小,尚未懂事之时吧?
他又实在害怕,去以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身份站在她身后,许诺给她的保护和安定,他还能给得了吗?
盛书兰抬头看他,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怎,怎么了?”
“没事,就想多看看你。”他将她搂向自己。
盛书兰尽管不善于揣摩人的想法,可她看得出来厉景寻心里有事。
她想,他现在天天待在家里,难免心情会不好,再加上巩卿的事,家里就跟蒙了层低气压似的。
盛书兰什么话都没说,等到第二天厉景寻再出去时,她也偷偷出了门。
荣浅醒得很早,却躺在床上不敢起来。
厉景呈抬了抬被她枕得发酸的手臂,他坐起身,换好衣服后洗漱。
回到床前,见她还躺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两天特别难受,我都不想起来。”
“我让佣人煮了清粥,吃点烫热的东西,胃会好很多。”
荣浅强撑起身,刚坐直,就难受地不住干呕,厉景呈忙回到浴室拿来毛巾捂住她的嘴,荣浅也吐不出什么,脸憋得通红,泪意盈盈,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厉景呈,你替我怀着吧,我难受。”
“我也想啊,可我不是没这个本事吗?”男人顺势揽过她,“老婆,再忍忍,你就这样想,怀孕期间你可以随时使唤我,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那生完孩子,是不是待遇又回去了?”
厉景呈笑着给她擦拭嘴角,“怎么会呢?生完孩子,我再加倍加倍对你好。”
荣浅揉了揉胃部,不适感仍然在,但因为男人的这句话而稍稍缓和了些,他对她已经够好了,如果加倍,荣浅也想象不出来,可能那就真得宠上天了吧?
厉景呈从边上拿个面包,让她先咬一口,不然待会刷牙又要吐半天了。
林南答应今天在家陪荣浅,哪也不去,就看看电影吹吹牛。
盛书兰是打车来得,家里人并不知道。
她手里拎着个袋子,站在别墅的铁门前。
保安是不会让她进去的,她已经被厉景呈列为危险人物。
在外面等了许久,盛书兰也是孕妇,她累得倚靠着栏杆。
厉景呈将车开出去时,看到她的身影,男人推开车门下来,满脸的不悦和戒备清晰在面上呈现,“你怎么来了?”
“景呈,”盛书兰直起身,挂着小心翼翼的笑意上前,“我是来找浅浅的。”
“噢?”厉景呈眼里露出嘲讽,“再弄个宝大师来装神弄鬼,是吗?”
盛书兰面色微微发白,她不住摆手,“景呈,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好吗?你和景寻别斗了,你们是亲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话,你该和他去说。”
“我希望你也能听得进去,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吧好吗?”
荣浅和林南来到卧室,窗外阳光很好,尽管热,但每天还是要晒晒太阳,她们来到阳台,荣浅目光下意识落向门口。
林南定睛一看,“那不是盛书兰吗?她怎么阴魂不散啊?”
厉景呈听完她的话,转身要走,盛书兰追上步,“景呈,等等。”
男人单手打开车门,盛书兰面露期盼,“能让我进去见见浅浅吗?我保证不会出事。”她扬起手里的袋子,“我在家没事,织了好多小衣裳,我们的孩子差不多时候出生,我想送给她。”
厉景呈并不领情,“谢谢你的好意,只要我的孩子需要,我能替他包下一整个商场。”
“这,这是外面买不到的,这是我的心意,”盛书兰将小毛衣拿出来,粉红的颜色再搭配上胸前几颗草莓图案,可爱极了,“看,宝宝一定会喜欢的。”
厉景呈微眯起眼帘,“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生女儿?”
盛书兰张张嘴,她确实没有多想,只是她自己喜欢女儿,所以织的小衣服都是女宝宝的,“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景呈,我回去再重新织。”
厉景呈一把从她手里拿过那件衣服,他放到鼻翼间闻了下,“什么东西这么香?”
“应该是洗衣液,我洗过烫过之后再拿来的。”
厉景呈脸色微变,当着盛书兰的面,将衣服丢弃在地上,“谁知道你有没有添加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拿回去,留着给你自己孩子穿吧。”
荣浅清晰看到这个动作,她想到怀小米糍时候的那个香包,她手掌不由抚向腹部,她只想安安心心地养胎,原来也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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