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听了,整颗心悬起,更加紧张,她伸手抱住厉景呈的手臂,“对方做事那么狠辣,你千万别去!”
“这只是有了线索,还没确定,”厉景呈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如果对方是冲着整个厉家而来,为了你,这件事我更要查。
“那你去多久?”
“今天去,明天一定回来。”
荣浅目光再度看向大门口,心里尽管担忧,但还是点了头,“好,我等你。”
厉景呈离开吏海后,荣浅还是打算去趟医院。
厉景寻的事,必须尽早确定下来。
司机将她送到门口,荣浅抱着一束花往里走,刚来到住院部,就看到个熟悉面孔。
对方毕恭毕敬打了招呼,“少奶奶。”
“你是来给书兰送早饭的?”
“是,医院里的伙食不好,夫人说让我每顿都送。”
荣浅看了眼她手里的食盒,里面装着几个保温杯,“她胃口还好吧?”
“前几天,送来的东西都很少动,昨晚,夫人让我准备了一份饭一份清粥,说二少奶奶饿了,我今天早上一看,居然全吃完了!”
“几天下来,人也累垮了,肯定会觉得饿,”荣浅随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好。”
荣浅来到病房前,敲了敲后进去。
巩裕还没到,盛书兰看到她时一惊,“浅,浅浅。”
她走过去,将花放到床头柜上,“你今天精神看着不错,外面阳光挺好的,下去走走吧?”
“不了,”盛书兰赶紧拒绝,“这儿一刻离不开人。”
“二弟还没醒,你不用这样紧张。”
盛书兰每回对上荣浅,都有种招架不住的无力感,特别是心里藏着事时,更怕同她对话。
“我还是喜欢守在这,万一他哪天醒了呢?”
荣浅站在床边,“书兰,你很相信奇迹。”
“既然能被称作奇迹,就会有实现的可能。”
荣浅点下头,“对,凡事都有可能,别轻言放弃。”
盛书兰拉了把椅子到她边上,“坐吧。”
“你成天守在这,不闷吗?”
“闷也没办法……”
荣浅看到厉景寻的手背上插着根很粗的针管,透明的液体正往他体内输送,“在医院也好,清静些,这几天家里也闹得不成样子。”
“都,都是那些人吗?”
“对,我今早差点出不来。”
盛书兰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其实,我不相信那些是景寻做的。”
荣浅嘴角勾勒抹很淡的笑意,“你要打心眼里不信,没人能逼你相信。
她目光扫向病床,厉景寻双眼紧闭,如果他真是装得,那这一天天地躺在上面,也够折磨人的。
盛书兰捂着嘴,开始难受,荣浅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给她,“孕吐了吧,我这些天也是。”
“我没想到,怀孕会这样遭罪。”
“吃不下东西才是最遭罪的,你可以多吃橙子,既能管饱,还能补充丰富的维c。”
“是吗?”盛书兰接受她的建议,“我看到饭菜就想吐,根本吃不下。”
荣浅笑了笑,轻而易举就套出了盛书兰的话。
没多久,巩裕过来,荣浅起身要告辞,盛书兰走过去帮巩裕拿带来的东西,荣浅站在病床边,她目光落向厉景寻的手。
她心里冒出个主意,两人站在窗前,没有看到这边。
荣浅装作要往前走,她的手凑到厉景寻手背的针头前,她尽量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所以,厉景寻更是丝毫准备没有。
她食指猛地戳了下那个针头,尖锐的疼痛令他的手有了下意识的反应,他手指一动,厉景寻极力隐忍,但这个动作还是没能逃过荣浅的眼睛。
荣浅拿着包,起身走向盛书兰。
厉景寻疼得鬓角处淌出了冷汗,盛书兰还在想着怎么和荣浅争吵起来,她也害怕她总是来病房,可她天生嘴拙,根本找不到由头开口。
“小妈,我先回去了。”
巩裕态度冷淡,“嗯。”
“书兰,你不下楼走走吗?天天待在这,房间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盛书兰看眼巩裕,“妈,我一会就回来。”
巩裕也没管她,盛书兰跟在荣浅身后出去,她想着,还不如跟荣浅直说,让她别再来了。
两人来到走廊间,坐了电梯下去。
“书兰,你保重身体要紧,怀孕的时候,情绪很重要。”
“谢谢,我知道的。”
医院内,爬满葱郁翠色的走廊掩住了照射进来的阳光,荣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书兰,有件事提醒你下,老二要是哪天醒了,你赶紧给他补补。医院挂水能抵什么用啊,他整个人都虚了。他那是硬伤,不比旁的,最需要的就是食补,大鱼大肉别落下了,米饭也很重要,知道吗?”
“可,可手术过后能这样吗?”
“那不一样的,老二这种就该大补,补得好了,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盛书兰将这些话听进去了,但她还是及时反应,“这些,等景寻醒过来再说吧,我现在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走出那条廊子,荣浅装作看眼时间,“不早了,书兰,你继续散会步,我得回去了,小米糍还要去上学的。”
“好,你快去吧。”
直到荣浅走远,盛书兰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没开口让她别再来了。
回了病房,盛书兰来到窗前,巩裕正出神望向外面。
“妈,今晚我想吃些好的,让家里弄个整鸡多炖些汤,再弄些碎肉,鸽子也行。”
巩裕听到这,脸色变了又变,尽管厉景寻听不见,可巩裕还是刻意压低嗓音,“你还真有胃口!”
盛书兰脸上满是委屈,“我,我真的想吃。”
“吃不死你!”巩裕狠狠瞪眼,可她肚里怀着的毕竟是自己孙子,厉景寻要垮了,她能靠的只有这个孩子了,“行吧,你要能吃,你就吃,好好的吃。”
荣浅来到医院外面,她重重呼出口气,看来,厉景寻真是装得。
晚间,佣人照例送了食物过来,盛书兰剥了满满一盘子的鸡肉,巩裕走后,她就叫醒厉景寻让他用餐。
男人看眼食物,“能吃这些吗?”
“当然能,吃好了才能恢复得快。”
厉景寻并不知道自己的伤势,他装着昏迷,自然也不知道全身上下做过哪些手术。
盛书兰夹了筷鸡肉送到他嘴边,“待会再喝点鸡汤,还有个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