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青咳了几声,“几位,何必为我争吵。我喝就是了。”
君文青身后的人道,“公子!”一只手已经不顾礼数地按在了他的胳膊上。
就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子杳忽然敲了敲窗子,“且慢。”
四周的人皆看向她的方向。
黑色的珠帘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人的容貌,只能看到后面是个人影的模糊轮廓。
她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裴苒好奇,但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她悄悄道,“你要做什么?”
子杳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将她的头推远,“公子按理来说应当饮酒,但公子身体不适,又不宜饮酒。”
她故意粗了些嗓子,况且十几岁的少年嗓音正在变化,即便有些清脆也不引人注目。
下面的人说,“那你的意思是那就不喝了?”
“公子莫急,我还没说完。”子杳刚说了前面一半,又话锋一转说道,“可是公子已经玩了这行酒令,若是因为身体原因不按规矩来,也说不过去。”
子杳这话说的,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两样。
底下的人大都也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公子,脾气还没完全沉淀下来,有人不耐烦了,就问道,“这也应该那也应该,好的全让你说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杳也没与他争辩,“我的意思是,规矩不可废。但这位公子又因为身体的原因,情有可原,就不应按照原本的规矩来了。”
楼下的公子喊道,“你的意思是让他免了这杯酒?”
他眉头紧皱,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就等子杳说一句是,就要与她争论一番了。
子杳说,“非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的意思是,这酒令我替公子答了,我若答上了,便免了他这杯酒如何?”
楼下的公子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番转折,随即又问,“你如果答不上呢!”
他刚说完,就被人拍了一巴掌,“你傻啊,他这么说,当然是能答上来了。”
子杳轻笑,“我若答不上来,这杯酒便由我喝。”
楼下的公子被拍了一巴掌,也反应过来,“那不行,你既然说了你来。你肯定是有答案了,换一个字你也能接上才算。”
子杳道,“可。”
接不上也不过一杯酒而已。
她从头至尾都没露脸,人在垂帘之后,“公子请说。”
楼下的小公子性子风风火火,但学识可能不是太好,一听子杳这么说,就往后退了几步,“我、我见识浅薄,让魏兄给你说!”
魏公子不接这个烫手山芋,“此局高公子担任酒官,我不好越俎代庖,还是高公子来吧。”
高公子脸色有些僵。
他早早就想出声打断了,但又要维持着自己一贯胸襟大度善解人意的风度,只能硬生生地看着子杳和年轻的小公子你来我往地将事情定下。
他说,“这,既然江公子推举魏兄,便由魏兄来吧。”
魏公子不接。
高公子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楼上的君文青咳了几声。
高公子叹了一声,“罢了,既然如此,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