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杳也仔细去听,结果什么都听不到。
她看向裴季昭。
“阿砚。”裴季昭见她什么都听不到,握住了她的手,说话声音也不自觉变小。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子杳就感觉手上一热,而后这股热流顺着胳膊上涌,双耳也开始发热,而后忽然有一种通畅的感觉。
她听到了隔壁屋中的交谈。
原本声音还十分模糊,只能听见声音,但听不清说了什么,过了几瞬之后,便能听清了。
她听有一人先说话,“魏允,给你这些天的时间,你可是想清楚了?”
这声音……
子杳看向裴季昭。
裴季昭五感灵敏,对声音的记忆十分清楚,轻轻说道,“是高竟。”
子杳点头,继续听。
屋中,魏允并没有回答他。
而后高竟就继续说话,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声音里的高傲和轻蔑还是能够听得十分清楚的,“魏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或者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忽然声音一冷,“真想让我将你双亲身上的物件给你送来?”
“不!”魏允的声音都变了,十分急切,“不要!你不许动我父母!我警告你。不准你动我父母,你听到没有!”
然而对于高竟而言,魏允的警告毫无用处。在绝对的权势之前,哪怕魏允再有才,再多么的受人敬仰,可高竟当真对他用了手段,他丝毫都招架不住。
高竟用他的父母威胁他。
他毫无办法。
高竟问他,“那能做出决定了吗?”
“明天……”迫不得已之下,书院的第一人,受无数学子敬仰的大师兄,可如今也不得不被迫弯下了脊梁。
子杳有一阵没听到他的声音,而后他回答高竟,“明天,明天,我会给你答案。”
高竟似乎是满意了。
子杳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而后裴季昭松开了她的手。
在裴季昭松开她的手的一瞬间,子杳耳朵上又是一热,随即又清凉下来,原本灵敏的听觉开始消退,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裴季昭说,“他被威胁了。”
子杳点头。
任谁都听得出来。
怪不得自来到这个琼川之后,魏允就开始失常。能够看出来,他其实并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否则也不会与他对上,又在生死决中赢了他。
只是他的胆气,在权势面前并无作用。
在高竟用至亲的威胁下,他也不得不低头让步。
而就在他们想事的时候,子杳上方的屋顶忽然没掀开了一小块。
听到动静的裴季昭回头向上看,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直接刺了下来。
子杳听见声响,也看过去,看到了黑衣人。
裴季昭抱住她的肩膀,拉着她躲开了黑衣人的剑。
裴季昭问,“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并未回答,见一击不成,直接再次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