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语气不好,明显是在敷衍,另一人显然恼怒了。但他毫无办法,只能说,“好!我这就回去,但你要记住,等太原府之事一了,我还是会回到主子身边的!”
那人没回话。
黑衣人足下一点,气冲冲地走了。
府牧在人走的时候,向树后一躲,等两个人都走了,他才从阴影里出来。
他抱着臂膀,看着刚刚两个人站着的地方,眼睛微眯,双目放空。
下人不解,“大人,您为什么……不将他们当场拿下?”
府牧摆手,“拿不得。”
他看向墙的另一边,“你知道是谁住在那里吗?”
下人说,“那里不是……晋王殿下暂住的院子吗?”
府牧没说话。
下人张了张嘴,脸上震惊,“这难道是……”
府牧说,“嘘,不可说,不可说。”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人啊,为什么都喜欢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裴季昭和秦默回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两个人穿着夜行衣进了自家院子。
只是大概穿夜行衣穿的,或者是最近做梁上君子做多了,两个人进院的时候也是直接跳墙进来的。
进了院子后,被人拦下来,秦默才将脸上的蒙面巾扯下来,“是我。”
拦人的守卫行礼,“首领。”
而后又退回到阴影里。
他们去见子杳。
裴季昭将面巾连着包头的黑布都拿下来,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小郎君,“阿砚。”
子杳正披着黑色的披风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过来笑了一下,“回来了。”
裴季昭嗯了一声。
秦默行礼,“周小姐,不辱使命。”
子杳说,“辛苦了。”
裴季昭问她,“阿砚,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子杳说,“不急。”
也不能太急,否则反而会让府牧起疑。
光是这次过后,晋王在府牧的眼里,怕是洗不干净了。
原本晋王是大张旗鼓地进城,进城之后也没有提过查案的事,虽然拿着皇子王爷的架子,但住宿等一应安排都是听从府牧的安排的。
但他白天大张旗鼓又安分守己,夜里府牧府中就遭了贼。
府牧与人往来的罪证丢了不少。
而恰恰晋王又是前来调查他的。
那时,府牧就应当已经起疑了,当时的情况,也让他不可避免地起疑。
必定一切都太巧了,白日里晋王进城,夜里有贼人暗闯府邸。
只是晋王的身份让他还有些忌惮。
而且,他也只是怀疑。
子杳今日夜里所做的,就是给晋王再泼上一盆脏水。
前一日,府牧刚刚带晋王去了西园,后脚西园就被人荡平。
夜里他又在晋王的院墙边上听到有人交谈。
没有证据,也没有将人拿下取了口供,但这些已经够了。
只要他怀疑,就足够了。
何况,府牧带晋王去西园,未必没有试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