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杳说,“走吧。”
回周府的路上,子杳换了几处,连衣服在裴家的产业里也换了一次,才回到周府。
玉钗帮着蓝衣将周桥生放下来,问子杳,“小姐,你怎么这么谨慎。”
子杳将头上的额饰解下来丢给玉简,“你不记得赵家小姐说过什么了?”
玉简将东西收好,装进子杳的首饰盒子。
子杳说,“那位对他动心思了。”
“那位?”开始玉钗还没反应过来,后来猛地想起来一个人,“那位?”
子杳点头。
长淮公主。
这位公主先帝也甚是喜爱,可不知是出身原因,还是先帝的宠爱过了头,这位公主行事十分的没规矩。
如果是长亭郡主行事荒唐,这位长淮郡主就是要遗臭万年的名声了。
先帝疼爱这位公主,为她选了一位侯府世子作为夫婿,虽说世子之位与公主并不般配,但等侯府侯爷故去,世子成了新侯爷,配公主还是勉强能够得上的。
若是再在朝堂中有个一官半职,那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了。
可偏偏这位公主看不上先帝为他选的侯爷。
她看上了当年科考的一个文人。
文人虽科考中举,但也不是什么才学非凡之人,只考了个同进士。
同进士,虽说是进士,但这个同其实根本就是不同的意思。
但他生了副好样貌。
长亭郡主与国子监祭酒相遇是在鹿鸣宴上相识,长淮公主的驸马没有那等才学,他们的相见自然不是在鹿鸣宴上。
是长淮公主外出之时所偶遇。
而后不管这个男人是否有了妻室,是否有了孩子,强行将他留在了身边。
做她的驸马。
还将他怀孕的妻子置于冰面之上,让人打掉了她的孩子。
当年,因为这件事情,长淮郡主被不少人上书弹劾。
只是个关系不亲的姊妹,又没有利益牵扯,但碍于天家的威严,皇帝斥责了她几句,让她在府中闭门思过。
这位公主封号长淮,但却有一个人尽皆知的混号。
淮疯子。
发起疯来不管不顾。
玉钗有些担忧地说,“小姐,既然是那位看上了周桥生,那……”
子杳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与长淮公主为敌,毕竟那是个疯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
她摇摇头,“无妨,做事小心些,她查不到我们头上。”
长淮公主人虽然疯,可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公主,空有尊贵封号,没有实权。
她若是不争不抢,哪怕继续疯下去,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可若是卷进了权力的漩涡里,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