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子杳给他见礼。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子杳笑了笑,“我为何来,父亲不知吗?”
周清方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倒是消息灵通,朝堂上今早才发生的事情,你倒是已经知道了。”
子杳也不等他发话,直接就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父亲,这天下大事,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哪里还用我去特意打听。”
周清方轻轻叹了口气。
皇帝再如何不好,也是大昭的皇帝,越牵大王子如此行径,不仅让皇帝面上无光,同样也有损国体。
周清方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子杳,“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子杳并不急,“我就不能是想念父亲,所以过来看看?”
周清方哼了一声,“我听闻你最近可是忙得很,怕是没时间特意来看我。说吧,什么事。”
子杳这才笑笑,随即正了神色,“我来寻父亲,是想知道,谁来负责接待越牵使臣一事。”
周清方摇摇头。
子杳看他这副模样,有些不解,“当初我得到消息,皇帝有心让监察御史去接待,怎么,如今他换了打算?”
这事是从裴府得到的消息,裴怀安没必要骗她。
周清方呵呵一笑,“他当初放出消息让监察御史去,你以为他是真的想让监察御史去?”
子杳皱眉。“父亲的意思是……”
周清方告诉她,“皇帝确实打算让韩况去做接待的使臣,但并没有打算让他当正使,而是要让他做副使。至于他心中属意的人选,你不妨猜猜看。”
子杳略微一思索,就回答道,“齐王?”
皇帝让心腹臣子做副使,显然是想抬举做正使位置的人。
而举国上下,能让他想要抬举的,除了他那几个儿子,怕是没有别人。
若是澍王,他没必要压着不说。现在他不提及此时,就说明他属意的人,怕是遇到了些麻烦,若是让他当正使,极可能难以服众。
所以才会暂时压下。
周清方说,“年纪轻轻,脑袋不笨,只是不放在正用的地方。”
子杳简直哭笑不得。
她发现,自从她在太原府回来,与周清方摊牌之后,周清方对她的态度就十分古怪。
时而还是和当初一样关心关切,时而就有些阴阳怪气,不是嘲讽就是冷笑。
她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随后就正了神色,周清方也是如此,一脸严肃地问子杳,“你要插手越牵和大昭的事情?”
子杳垂下眼帘,“我若说是,父亲会阻止我吗?”
周清方道,“这是两国之间的事,若是出了问题,会引起战乱。”
周清方是文人,他能与裴怀安交好就说明他不是胆怯畏战之人,但他多思的性子让他不得不考虑百姓民生。
子杳回答,“父亲,你看越牵大王子进京的姿态。裴将军临危受命,越牵战败,他作为出使的使臣,本应为求和而来。但您看他的姿态,哪里有战败该有的模样。暗中潜入我大昭,在我国疆土大摇大摆地拿出越牵王旗,伤我国颜面,这是他应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