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裴怀安在声势如日中天,已经再无可升之时,举兵谋反。
所以他只能在裴怀安尚且没有这个声势之前,截断他。
所以将他调回京城。
而后又设计冤死他。
裴怀安通敌的信件一到揭露出来,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于这个国家有何功绩,都将会变成漫天的骂名。
之前皇帝强行调他回京时引起的微词,也会变成先见之明。
街上的人还没有散去,总有些人骨子里有些英雄气,子杳甚至还看到有人向越牵大王子扔菜叶子。
这事不是礼仪之邦应该做的,但越牵挑事在先,战败在后,此次进京说是和谈,实际上是要谈一谈都要上供些什么。
再加上街上人多,法不责众,澍王也只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又对着人群呵斥了几句。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于外宾而言,这是失礼之举,但对于国人,却是十分解气。
子杳看着澍王面带笑容引着越牵大王子往前走。
此次和谈,如果做好了,那么将会给澍王的登顶道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原来本是皇帝留给齐王的。
只可惜齐王现在自顾不暇。
子杳刚回了府没多久,就听玉钗说,“小姐,今日京城都在传一件风流事。”
蓝衣还没回来,子杳也不必想些什么,就悠哉悠哉地剥了个葡萄,“什么事?”
玉钗说,“是齐王的风流事。今日下午,齐王在外面养的一个外室女找上门去了。”
“外室女?”子杳有些惊讶,“齐王?”
她之所以惊讶,并非是因为齐王是多么专情的好男人,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他这样的身份,身边少不了阿谀奉承他的人。
自然也不会缺女人。
所以也完全没必要养什么外室女。
他如果喜欢,高兴的话给个位分,不高兴做个侍妾,都不是什么大事。
子杳问玉钗,“具体情况如何?”
玉钗嘴角的笑几乎掩不住,“齐王养的外室,不仅找上门去了,而且还挺着肚子,听说里面是齐王的骨肉,但齐王却不打算要她们母子了。”
子杳轻轻笑了一声。
这主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简单粗暴,但这种事情,并不涉及权势,但却极其损碍名声,是让一个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之后呢?”
玉钗掩着嘴笑,“当时齐王从府里冲出来,气得脸都青了。”
子杳点头,“合该如此。”
齐王长这么大,怕是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被一个怀胎十月的女人追上门来讨风流债,怕是人生有史以来第一回。
褚景述这一招,确实够狠毒。
如今越牵使臣尚在,齐王丢脸不仅是丢了他自己的脸,还是丢了皇家颜面,想也知道皇帝会如何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