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两个孩子不由得向前了一步。
隐没在黑暗中的人脸渐渐在他们的眼前清晰了几分。
……
“……奶奶？”
小男孩喃喃出声。
是奶奶吗？
……
“奶奶！”
小女孩尖叫出声。
在一片静谧的暗色的小广场里颇有几分惊悚的效果。
……
坐在长椅暗处位置的老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整个身子肉眼可见的抖了几抖。
……
“奶奶！”
小女孩扑了过去。
……
老人躲开了。
……
小女孩趴在长椅上，扭头看向老人。
“奶奶？”
小女孩面上的五官皱起。
显露出委屈的表情。
……
老人站起身。
向后退了一步。
踏进了路灯的光照中。
面上的警惕与防备清晰可见。
……
“奶奶？”
小女孩站起身。
想要向老人走去。
却在看到老人后退的动作后停下了脚步。
……
“奶奶又忘记我们了。”
小男孩的话点醒了小女孩。
小女孩一脸的恍然。
对哦。
她怎么会忘了……
她的奶奶很特殊。
因为她的奶奶总是会忘记她。
不仅会忘记她，还会忘记哥哥。
忘记爸爸，忘记妈妈。
忘记所有人……
不。
有一个人奶奶不会忘记。
……
“奶奶，你又来这里等他吗？”
小女孩有些不平。
也有些忿忿。
凭什么奶奶会忘记她们所有人，却不会忘记来这里等那个人？
凭什么……
……
啊？
小女孩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包括老人。
……
老人面上的警惕与防备慢慢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还有几分压抑的激动。
……
“你知道我在等人？”
老人看向小女孩。
……
“嗯。”
小女孩点头。
“妈妈告诉我的。”
那时她疑惑奶奶为什么总是来这里？
妈妈告诉她，因为奶奶在等人。
在等到对方前，奶奶会一直去小广场。
她很好奇奶奶在等谁？
可是妈妈对她摇了摇头。
妈妈也不知道奶奶在等谁。
也许是曾经的一个没有履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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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话会】 【】
未完成的遗憾一直留在了奶奶的心里。
在奶奶忘了很多事的情况下，这件本已经被遗忘的事情浮现在了奶奶的脑海里。
奶奶的记忆接上了过去那个定下见面约定的时间节点。
所以，奶奶一次次的来到这里。
做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
“你妈妈告诉你的……”
老人喃喃。
“你妈妈怎么知道的？”
老人的言辞间多了几分锋利。
…….
“你告诉妈妈的啊。”
小女孩没有听出老人话语里的机锋，她一脸的天真烂漫，颇有几分理所当然的道。
……
老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话从逻辑上来讲没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兜兜转转，最后这话是从自己的嘴里出来的？
“妈妈……”
……
“奶奶，你也忘记妈妈了是吧？”
小女孩一副小大人似的口吻，一边还摇头叹气。
不过很快，小女孩笑了起来。
“没关系。”
“喏。”
小女孩想要拉出脖子上的项链，不料却摸了个空。
小女孩急忙低头。
哎？
她的项链呢？
……
“喏。”
小男孩把自己的项链递给老人。
>>.<
.<
小男孩瞥了一眼小女孩。
“你的项链你不是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了？”
小男孩对于小女孩的健忘摇头叹气。
“你啊。”
“这什么记性？”
“还要我来帮你记……”
……
哎？
小女孩一愣。
随即，她不确定的讪笑。
“是、是这样吗？”
她歪着脑袋努力回忆了一番。
好像、似乎……是这样？
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
“就是这样。”
小男孩微微瞪了一眼小女孩。
“我记得清清楚楚。”
……
“哦。”
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乖巧的点点头。
哥哥说的自然是对的。
……
小男孩看向老人。
“奶奶。”
“你看。”
“这是一张大合照。”
“照片上有我跟妹妹。”
“有爸爸妈妈。”
“还有你跟爷爷。”
“是我们一家子。”
……
老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张看上去颇为合家欢的照片。
每一个人都是笑着的。
“这是……我？”
老人的手指定在其中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老太太的脸上。
…..
“是啊。”
小女孩点头。
“奶奶，这就是你。”
……
“奶奶，你不认识自己了吗？”
小男孩脱口而出。
……
“我……”
老人有些被问住了。
她不记得自己了……吗？
……
“奶奶？”
两个孩子睁大眼睛凑近老人。
老人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眼里露出几分茫然。
……
“奶奶。”
小女孩伸手抓住老人的衣服。
“我们回”
小女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眼里出现了上方的路灯。
还有夜色下尤显得诡谲的纵横交错的枝桠。
……
萧骁伸手扶住了向后倒去的小女孩。
……
“乐乐，你没事吧？”
萧骁垂眼对小女孩露出温和的笑容。
一边帮小女孩站稳了身子。
……
小女孩愣愣的任萧骁动作。
……
“妹妹！”
小男孩才反应过来的大叫。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小女孩去拉老人的衣服。
老人倏然抬手打开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猝不及防下向后倒去……
眼看小女孩就要摔个屁股蹲……
小女孩被萧骁扶住了。
……
“妹妹，你没事吧？”
小男孩拉了拉小女孩的手。
一脸的担忧。
……
“没、没事。”
哥哥的关心让小女孩回了神。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吓、吓我一跳。”
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必摔无疑了。
她扭头看向走到一边给小男孩让出位置的萧骁，脸上露出大大的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交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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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话会】 【】
“大哥哥，谢谢你”
刚才是大哥哥扶住了她。
要不是大哥哥，她的屁股就遭殃了。
……
“大哥哥，谢谢你帮了我妹妹。”
小男孩也跟着一起道谢。
……
“不客气。”
萧骁对两个孩子弯起眉眼。
“举手之劳。”
……
小女孩咧开嘴角。
躁动慌乱的心因为哥哥还有大哥哥而得到了极大的缓和。
她从之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然后，她想到了让自己受到这么大惊吓的罪魁祸首……
小女孩转身面向老人。
她努力抬起脸。
想要看到老人的眼睛。
“奶奶，你为什么推我？”
小女孩的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想到刚才老人毫不客气的打开她手的动作，小女孩的鼻子更酸了。
眼角也泛起了一阵阵的灼热。
……
“奶奶，你为什么推妹妹？”
小男孩也看向了老人。
细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
老人张嘴嗫嚅了几下。
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我……”
老人总算发出了声音。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刚才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
“啪”
她的手打在那孩子的手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即入眼的是孩子满是不可思议、还参杂着几分疑惑与不解的脸。
孩子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
她有些被孩子的目光刺到了。
她隐约看到了孩子眼里自己苍白的脸。
……
她想要伸手去拉孩子。
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她的手甚至没有来得及接收她大脑的指令……
在他人的眼中，她的手仍旧放在她的包上。
没有丝毫的动作。
……
幸好孩子被人接住了。
看着虚惊一场的孩子，她的心里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只是此时面对两个孩子的质问……
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高高的提了起来。
……
“我……”
老人努力咽了一口口水。
“我……不是……”
老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她很着急。
只是她越是着急，她的嘴巴却似是越不听使唤。
她的嘴巴开开阖阖。
就只是吐出了寥寥的几个字。
……
老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了。
老人狠狠皱紧了眉头。
……
“欢欢，乐乐。”
萧骁的手放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
“奶奶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
他抬眼看向很是局促的老人。
……
“嗯！”
老人用力点头。
她不是故意的。
但凡多给她一秒思考的时间，她都不会把手挥出去。
她怎么会打一个孩子？
就算这是一个陌生的孩子，她也不会出手打人家。
何况，这两个孩子还说他们是她的孙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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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看向小女孩垂在身侧的手。
她眯起眼睛努力的辨认……
那孩子的手…...
是不是有些红了？
……
“奶奶只是被你吓到了。”
萧骁伸手轻轻按了按小女孩的脑袋。
“你刚才拉奶奶的衣服太突然了。”
“奶奶没有反应过来。”
“就作出了下意识的动作。”
“她把你的手打掉了。”
“要是有人突然拉住乐乐的衣服，乐乐也会被吓一跳的是不是？”
……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
她好像不记得有没有人突然拉她的衣服……
但是……
小女孩眼睛一亮。
“有人突然从身后拍我的肩膀，我被吓了好大一跳。”
……
“对对。”
小男孩点头，“我记得。”
“你吓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似是想起了那时的画面，小男孩歪嘴笑得很是高兴。
“我当时也被你吓到了一点点。”
小男孩捏手指比划，强调只有一点点。
后面他就笑得很开心了。
>>.<
.<
“对。”
萧骁微笑。
“奶奶刚才就跟那时候被吓到的乐乐一样。”
“奶奶不是故意的。”
“原谅奶奶好吗？”
……
小女孩看向老人。
……
“对、对不起。”
老人磕磕绊绊的说出了道歉。
一脸的苦笑。
她在做什么啊？
竟然差点让一个孩子受伤……
经过她刚才仔细的观察，这孩子的手只是有些微微的红了。
还好……
……
大哥哥的解释还有奶奶的道歉让小女孩很快露出了笑脸。
“没关系。”
“那奶奶……”
小女孩想到了之前自己被打断的话。
她小心的伸手。
眼睛死死盯着老人的手。
以防这只手再次打过来。
老人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她抿了抿嘴唇。
没有拒绝。
任小女孩拉住了她的手。
……
成功拉住了奶奶的衣服，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跟我们回家吧。”
……
回……家？
老人很是意外的咀嚼这两个字。
……
“是啊。”
小男孩点点头。
“奶奶，天很黑了。”
“到睡觉的时间了。”
说着睡觉，小男孩很是应景的打了一个哈欠。
随后出口的声音里都变得含湖了几分。
……
对于欢欢乐乐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的确是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对于老人的年纪来说，也的确是到了上床休息的时间了。
……
“家里有好多的照片。”
小女孩晃晃老人的手。
又松开作展臂状。
“你可以看到好多你的照片。”
“多看一些。”
“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
老人有些心动。
“好多……我的照片……”
……
“嗯。”
小女孩用力点头。
“妈妈特意理出来的。”
“就放在你的床边。”
“都是你的照片。”
“还有你跟我们的照片。”
“跟爸爸妈妈的照片。”
“跟爷爷的照片。”
“还有你跟不认识的人的照片。”
“妈妈说，那是奶奶的同学还有朋友。”
……
老人闻言，愈发的心动了。
……
“奶奶。”
小女孩拉住老人的手，“走吧。”
小女孩用力，想要拽着奶奶一起向前走。
“我们回家了。”
……
“回家。”
小男孩抓住了老人的另一只手。
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想要把老人拽走。
……
老人被两个孩子拉着、拽着……
她身子前倾。
然后，她的脚步“被迫”的向前迈出了一步。
……
两个孩子面色一喜。
他们以为老人同意跟他们一起回家了。
不料，没等他们脸上的笑容彻底绽开，他们就差点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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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定住了。
……
两个孩子疑惑的回头。
“奶奶？”
……
老人神色怔怔。
眉眼间有些懵，还有些茫然。
她摇摇头。
“我……”
“还不能走……”
……
“为什么？”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老人疑惑，他们比老人更加的疑惑。
……
“为什么……”
老人眸光闪烁。
面上渐渐浮现焦躁的神色。
“我不能走……”
老人语速很快的念叨。
……
“因为你在等人是不是？”
萧骁出声。
……
老人面上的焦躁一顿。
“……等人？”
几秒后，老人的眼睛倏然亮了。
“对，对！”
“我在等人……”
“所以我不能走。”
“我还没有等到人。”
“怎么能先走了呢？”
老人的情绪隐约有些亢奋。
她无意识的甩开两个孩子抓着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用打。
而是借力使力。
两个孩子的手就被她拂开了。
……
“你晚上出来也是为了赴约是吗！”
萧骁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膀。
无声的安慰两个孩子。
小女孩转而抓住萧骁的衣角。
抬起的面上露出几分委屈。
第二次了……
奶奶第二次甩开她的手了……
……
小男孩摸摸自己的手背。
这次奶奶没有打。
他的手背只是感觉被人推了一下。
但是……
即使不疼……
被人推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尤其推开他的人还是自己的亲奶奶。
小男孩有些不高兴。
……
老人一愣。
她晚上出来……
“……应该……是……吧……”
……
萧骁有些惊叹老人对这件事的执念。
白天的时候明明老人已经差不多忘记这件事了……
没有想到到了晚上，老人的心里又隐隐想起了这件事……
……
“我反应过来……”
老人的手用力的交握在一起。
“我已经到了这里……”
……
“但是没有人会约在这么晚见面。”
萧骁微笑。
“您看，您出来的很匆忙。”
“您没有拿包，也没有戴帽子。”
在之前的几次与老人的见面里，包与帽子是老人的标配了。
“让对方看到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些遗憾？”
当然。
这只是萧骁劝老人回家的说辞。
老人此时的模样，即使没有包与帽子，也足够的精致。
亏得老人在匆忙的时间里能把自己拾掇得这么好。
……
老人慌乱的低头。
又摸了摸自己的头。
哎？
她的包呢？
她的帽子呢？
……
萧骁翘起嘴角。
“您今天就先回家。”
“等明天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您再来这里。”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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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小女孩点头。
“奶奶。”
“我们回家吧。”
她想回家了。
……
“奶奶。”
小男孩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拉老人的手，“爸爸妈妈也许已经回家了。”
“看不到我们会生气的。”
想到等会也许有一顿骂在等着他们，小男孩的面色变苦了几分。
……
老人还在犹豫。
“我……现在回去了……”
“会不会错过他？”
……
“不会。”
萧骁笃定的回答。
他看着老人。
“您很在意他。”
“想必他也很在意您。”
“那么，他就不会跟您约在大半夜见面。”
“毕竟，已经到了您该休息的时间了不是吗？”
……
老人觉得自己好像被说服了。
……
“走吧。”
萧骁的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帮她转了一个身。
“现在是休息的时间了。”
“为了明天更好的见他，您应该要好好的休息。”
“是不是？”
……
老人下意识的点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些担心她脸的状态。
她突然很庆幸周边深浓的夜色。
这样就看不清楚她有些马虎的模样了。
>>.<
.<
萧骁推着老人向前走去。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拉着萧骁的衣服亦步亦趋。
……
“妈！”
一道女声划破夜的寂静。
很快，空气中就传来了一堆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
“妈妈！”
当对方的轮廓在眼前清晰时，小女孩叫了出来。
……
“爸爸！”
小男孩也看到了妈妈身边的爸爸。
……
萧骁停下了脚步。
……
两个孩子扑向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
萧骁对向他走来的李警官笑了笑。
……
“在哪里找到的？”
在确认了老人的安然无恙后，李警官看向萧骁。
……
“小广场。”
萧骁回答得很干脆。
……
“小广场？”
李警官一愣，“就那个……”
俩孩子说老人经常去的那个小广场？
他们第一时间搜寻了却没有发现的小广场？
……
萧骁点头。
就是李警官想到的那个小广场。
……
“那我们一开始怎么没有找到？”
李警官很疑惑。
……
“可能……”
萧骁若有所思，“你们恰好错过了？”
……
李警官：……
“……有可能……”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巧。
让人很是无奈。
……
“还好你又去了。”
不然，他们恐怕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老人。
……
萧骁笑了笑。
他也没有想到被他猜对了。
老人真的就在小广场里。
还是老位置。
唔。
不完全是老位置。
习惯了白天看到的老人引人注目的模样。
刚才隐没在黑暗里的老人的确有些不一样。
……
萧骁看向被围住的老人。
老人一脸的茫然。
还有几分慌乱无措。
……
萧骁微微笑了笑。
“李警官。”
他提出了告辞，“既然田奶奶找到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
“啊。”
一瞬的愣怔后，李警官点头。
他伸手拍了拍萧骁的肩膀。
毫无所觉自己被一只白底红纹的妖怪瞪了一眼。
待李警官收回自己的手，腓腓又灵巧的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
……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李警官神色爽朗。
“大晚上的还特意赶过来。”
“真是对不住了。”
“也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
“大哥哥。”
小女孩哒哒哒的跑过来。
小手熟练的拉住萧骁的衣服。
“爸爸妈妈要来谢谢你找到了奶奶。”
……
萧骁抬眼看向随后走来的夫妻俩。
……
“你们是要好好谢谢人家。”
李警官开口。
“萧同学都帮了你们两回了。”
“尤其今天这么晚人家还愿意赶过来。”
他当时打电话都做好了花费一番口舌也不一定能让对方愿意过来的准备了。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威胁”对方过来？
当然。
只是想想而已。
没有想到，对方出奇的好说话。
在了解了情况后，一下子就答应过来了。
对这个年轻人，他的印象真的不错。
……
“你们也是。”
说到这个，李警官难免有些不满。
他微微瞪了夫妻俩一眼。
“下次出门记得把手机拿上。”
“现在出门哪能不拿手机啊？”
“这联系不到人让人多着急。”
“你们知道我们给你们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
夫妻俩苦笑。
“对不起……”
他们讷讷。
他们没去远。
就去了楼下的邻居家。
想着就楼上楼下的距离，而且他们过去是找人谈事的，手机没什么用。
就没有特意拿上手机。
谁想到……
老太太突然从家里失踪。
孩子们发现后为了找老太太也离开了家。
他们毫无所觉。
等他们回到家，他们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是响着的。
因为他们的手机都在卧室里充着电。
隔着房门，在客厅里的他们是不太听得到手机铃声。
他们是先发现了孩子的不见……
孩子妈想看看孩子们有没有乖乖的睡觉……
她轻轻的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平坦的床铺让她微微一愣。
她扫视了一圈房间。
女儿不在房间里。
她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想太多。
她以为女儿在儿子的房间里。
她还想着等下要说一下两个孩子、已经到了他们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怎么还在玩？
……
她又去了儿子的房间。
这次她没有太轻手轻脚。
她推开门。
下一秒，她脸上羊作生气的表情顿住了。
跟女儿的房间一样，儿子的房间也空荡荡的没有人。
孩子妈开始有些着急与慌乱了。
她匆匆的跑去了老人的房间。
孩子们也许跟奶奶在一起……
……
“怎么了？”
孩子爸拿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
他察觉到了女子的慌张。
……
“孩子……”
女子喃喃。
她没有说完整。
因为她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不是在他们奶奶的屋子里……
别是她一惊一乍的反应过度了……
…..
“什么？”
男子下意识的跟上女子。
……
女子没有理会男子。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女子刷的一下拉开老人的房门。
“哎”
见状，男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戛然而止的音节。
……
女子看进老人的房间。
一番匆忙的扫视后，女子无意识的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跟两个孩子的房间一样，老人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
也跟两个孩子的房间一样，老人的房间也是亮着灯。
由此可见，房间的主人应该是匆忙离开。
所以才忘记了关灯……
……
“哎？”
男子从女子的身后探出脑袋。
“没人？”
“妈呢？”
男子一脸的疑惑。
一副还没有明白事情严重性的随意。
……
女子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她深吸一口气。
“不仅是妈，连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女子忍不住叫道。
……
“什么？！”
男子惊讶。
……
夫妻俩很快把整间屋子都找了个遍。
果然。
没有老人与两个孩子的身影。
……
女子抿紧嘴唇。
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位老人、两个孩子大晚上的会去哪里？！
尤其老人还是……
女子微微咬了咬下唇。
在今天之前，类似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隐约的害怕渐渐在心里蔓延。
女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