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老约翰攀谈着,端起桌上酒杯,轻轻一碰,“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老约翰笑了笑,补充道:“应该说,你和那个孩子合作愉快。”
赵轻舞一怔,哑然一笑,瞬间领悟老头话里含义,螓首微点,仰起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杯中酒一饮而尽。
双方寒暄几句,赵轻舞拿起两份合约,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迈出的步子,转身看向送到门口的老头,疑惑外带好奇的问:“约翰先生,我有一个疑惑,不知该不该向你请教?”
老约翰从容一笑,带着三分醉态,直白说道:“你是想问我,我为何独独看中那个少年吧?
乃至光凭你们二人签订的一份纸质合约,我就愿意冒险把五月花号飞船的控制权,转让出来?
你一定在诧异,甚至感到错愕。
你没想到你们海蓝星几大集团和无数中小公司,努力数十年,他们都没办到的事,却被你三言两语轻松做到?”
赵轻舞表情一滞,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略显郁闷。
没想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被老头一语道破。
她刚才没有表现出来,是害怕事情另起波折。
现在问,因为她已经完成既定目标,纯粹只是出于满足她内心的好奇。
老约翰看到一直占据主动,被自己一言窥破心思,就露出郁闷的小姑娘,得意的哈哈大笑。
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啊!
“那您可以为轻舞解惑?”老约翰的坦然和睿智,让赵轻舞从心底里佩服,以至于素来骄傲的她,开始对老头用起敬语‘您’。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约翰不以为然的摆手,能够为赵氏千金解惑,也够他出去吹好久牛逼了。
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他这个年纪,早没了和一个小年轻去争胜的胜负欲。
“五月花的现状,想必赵小姐已经知道。”
老约翰眯了眯眼,陷入某种回忆,语气略显惆怅。
“即便秦武这个孩子不为五月花号另找出路,我回头也得让这个孩子,以新船长的名义,拉下一张老脸,找以前老伙计帮衬一把。”
“他们的能量和我老约翰的面子,终归比不了你赵家的能量。有了你帮衬这孩子,五月花一直捉襟见肘的资金,立马会得到极大缓解,我也算又放下一件心事。”
“500亿巨额欠债,早已不是普通人能够背负起的担子。这孩子知道了五月花号的债务,希望不会埋怨我吧。”
赵轻舞微微颔首,算是明白老约翰的良苦用心。
她听到这里,心底忽然又升起另一个疑问。
但她极为懂事,没有当场去请教,因为这个问题,可能让老约翰当场变脸。
比如:老约翰为什么会如此信任秦武。
他难道是你的私生子?
来前,她繁复思虑,仔细回忆威廉姆家族发家史。这个古老贵族的历史,最早能追溯到紫荆花公国建立之初。
他们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和荣耀,自然有一些常人无法了解的狠辣手段,以此她得出一个稍显阴险狠毒的疑虑。
但现在!
她知道,自己这种念头,暂时性可以按下了。
自己这位同学的安全,暂时不用担心,会被老约翰拿来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