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毕恒光平静下来,两人才去查看保险柜,里面除了被毕恒光死死抱在怀里的婚纱,还有一份婚宴预订的简介,以及一份调查文件。
调查内容似乎被单独抽取过,页码有很多缺失,但仍然能够看出这是一份医疗档案的复印件。
“看不出是谁的就医记录。”曲小水翻看着。
蒋越点头:“病症和治疗记录也被抽走了。”
“看这里,”曲小水指着某一页的水印,“至少我们知道了是哪家医院。”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为了抓紧时间调查,两人还是向毕恒光告辞。
“请节哀,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说出来的话即使出自真心,也显得苍白。
也许被留下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痛苦的。
这个一直忧郁温柔的男人,睁着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猩红双眼,倒显得有了几分狰狞。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蒋越和曲小水,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匆匆告别,直到回到队里,曲小水才觉得浑身的冷意渐渐消退。
“我有些担心。”她小声对蒋越说。
“你怕他自己去报仇?”
“嗯!”毕恒光那双猩红的眼睛在曲小水的脑海中迟迟无法褪色。
“那我们就要更加努力了,得在他自己查出来之前,将凶手逮捕归案。”蒋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即是安抚也是鼓励。
回到办公室,就再也没有时间让曲小水胡思乱想了。
米宇暴躁的指使曲小水:“快来帮忙,”他指着那么多被带回来的水样,“他们拿回来那么多,还想尽快要化验结果,真以为鉴证科都是三头六臂呢!”
旁边又来送水样的警察诧异的看着已经崩了温润人设的米宇,悄悄禁声,把水样放下就偷溜了。
为了尽快将水样与刘心悦肺里水的酸碱度做对比,曲小水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投入了工作。
曲小水和蒋越的加入加快了化验的进度,这很好的安抚了米宇暴躁的脾气。
直到所有的结果都摆在了桌面。
“PH值322PPL的水只有四份,”曲小水看着这些报告,“去掉两份是软水,一份水质中含有药物成分,只有一份水样的酸碱度与刘心悦体内的一致。”
蒋越抽出唯一酸碱度一致的水样报告:“但是这份水样中的钙镁比例与死者体内的水样比例不同。”
“问问陈队,有没有哪份水样是从制香师那里拿来的。”曲小水道。
“你怀疑他?”米宇问。
曲小水叹息:“虽然不应该说这样不严谨的话,但是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他了。”
蒋越将他们今天调查到的线索发给你陈升,也从陈升处共享了信息。
“从陆希河那里取得的水样是请一名清洁工带出来的,送来的水样和我们想要的可能不是同一来源。”蒋越这样说道。
“制香会用到水吗?”曲小水问米宇。
“会,而且对水的要求还很高。”米宇也反应过来,他找出来自陆希河工作室的水样报告,仔细看了看,“这一定不是制香用的水,水质只是一般的纯净水。”
“没有其他需要化验的水样了呢,米宇,想不想去看看怎么制香?”曲小水假装没看见又被送进鉴证科的新水样,脸色不变的问。
米宇的视线从水样上划过,同样睁眼说瞎话:“也是,都没有其他需要检验的水样了,出去逛一逛也挺不错。”
三人就这样无视了鉴证科里其他化验员杀人的目光,施施然的走了。
曲小水的车一直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因此出了警局,三人就直接打车去了陆希河的工作室。
在一楼大厅准备进电梯之前,他们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