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洪国良是自己争取来给我们做向导的?”曲小水问。
听了丁队的描述,曲小水反而觉得事情有异。
洪国良出现在他们身边看似平常,但实则十分蹊跷。
一个年轻热血的刑警,不去跟着老刑警出现场,而是非常积极地一直跟着她和蒋越到处乱跑,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要知道,最初两人被插进来的时候,虽然大家顾忌着他们是上级直接调派过来的人,面上过得去,但是除了洪国良以外,刑警队的其他队员对他们都不像他那样热情亲近。
听到曲小水的提问,凭借两人之间的默契,蒋越很快明白了,曲小水这是在怀疑洪国良。
“能给我弄到寇临和洪国良最近半个月的排班表、银行账单和电话通话记录吗?”蒋越问丁锋,想了想又强调道:“如果有其他电话卡,我也希望能够查到,在不让他们知道的情况下弄到手。”
感谢国家,所有的银行账号都必须是实名制的。方便了调取银行流水。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要这个是做什么?”似乎察觉到什么,丁锋收敛了笑意,严肃的问道。
看两个男人之间气氛似乎有些古怪,曲小水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队员被怀疑了,丁锋自然会不高兴。
所以曲小水据实以告:“欧阳旭东曾说过,有个叫寇临的刑警曾向他透漏过部分案件的调查情况,并向他勒索了钱财。”
看出了丁锋的不信,蒋越其实能理解,他们刑警队也是一样,每一名队员都是同生共死的战友,都有着过命的交情,一点点怀疑都可能打破整个团队的信任和团结,怀疑简直就是对这种情谊的侮辱。
但有时候,做刑警就是这么悲哀,需要怀疑自己能够怀疑的一切。
“我知道,我们的怀疑让你很难接受,但你不更是应该调查这些来证明做出这件事的不是他们吗?”这才是真男人的解决方式。蒋越知道丁锋最后一定会同意的。
“好,我会查清楚的。”果然,丁锋同意了调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他很生气。”曲小水对蒋越说。
“嗯,他生气很正常。”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曲小水认真的看着蒋越,“那些话本应该由我来说的。”
她知道,蒋越是代替她说出这些话的,也代替她承受了来自丁锋的怒火。
蒋越笑了,他将他的温热的大手直接盖在曲小水的头发上,宠溺的揉了揉:“谁让我是你的男朋友呢。”
感受着头上的温柔力道,曲小水的耳根悄悄发热,渐渐变得滚烫起来,她低着头,稍稍踮起脚尖,小幅度用头的在蒋越的手心里蹭了蹭,又若无其事伸手拉下了蒋越的大手。
曲小水红着耳朵,面容严肃道:“我们去见见欧阳旭东吧。”
蒋越看着曲小水已经红透了还不自知的耳朵,用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好。”
等曲小水行动力极强的发动了车子,蒋越才提出了自己疑问:“你是发觉了洪国良的不对之后才不让他跟着我们的吗?”
“才没有!我还没那么神奇的什么都知道,”曲小水摇头否定了蒋越的猜测,“我也是在刚刚丁队的叙述中察觉了那么一丝违和感的。至于从去过水库之后没再让他跟着,只是巧合而已。”
曲小水用了点儿时间组织了一下语言:“疑点其实一直都有。首先是欧阳旭东说的那个叫‘寇临’的警察,这个人并不掩饰自己刑警的身份,显然是不怕被举报的,这点本来就非常可疑。一名在职的刑警,实名去勒索犯罪嫌疑人,怎么想都非常奇怪。”当初欧阳旭东说他被刑警勒索时,曲小水就很奇怪,怎么会有这样一点也不遮掩的勒索者。
“其次,就是洪国良和寇临是同期,但是洪国良却放弃了出现场查案立功的机会,反而积极的争取来当我们的向导。这点也很非常奇怪。”
蒋越赞同的点头:“你说的都对。”
曲小水有些犹豫,但还是直接问道:“如果顾惜夕的案子,犯人真的是欧阳旭东或者欧阳家的什么人,破案后你的处境会不会变得很尴尬?”
蒋越无所谓的笑了笑:“没有这件事,我在欧阳家的处境也同样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