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在家里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去吴传明那里问问清楚。”
“我希望他能够报警,将盗墓的情况和警方进行说明,以便种花家的专家能够抢救更多的文物。”
盗墓给古墓带来的都是灾难性的,不可逆转的破坏。
许多珍贵的文物被盗墓者私藏,或流落黑市,甚至损毁。
那实在是让人心痛。
在姜建清的叙述中,几人得到了那一天的真相。
“拜托,我这里可是做正经生意的。来来往往的都是我的顾客。”吴传明听到了了他的来意后,看都不看姜建清一眼。
“再说了,是不是陪葬品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吴传明一边打扫架子上的浮灰,一边嘲弄的问姜建清。
即使一再的被吴传明羞辱,姜建清也没有退缩。
看自己说了这么多,姜建清还驻在门口,不肯离开,吴传明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买东西就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你最好去自首!”
看姜建清听不懂话一样,还在店门口那里站着,也不知是不是心虚,吴传明虚张声势的露出了凶狠的嘴脸。
他推搡着姜建清:“给我滚出去!”
无论是背后的牵扯,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吴传明都不可能自首。
姜建清毫无防备,一下子被他推倒在地,后脑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我那时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疼痛让我的情绪非常激动,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用店里的刀具插进了他的胸口。”姜建清看着桌子的一角,嘴角紧抿,忏悔着当时的举动。
曲小水在玻璃后听着里面的对话,她茫然的看向蒋越:“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劲?”
里面的姜建清和她见到的修复大师简直就是两个人。一个专注桀骜,一个卑微执拗。
就像是一个人被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
蒋越也有同样的感觉。
哪怕姜建清的脸上后悔的情绪非常真实,但两人都不会忘记,他们去姜建清的工作室的时候,姜建清沉稳的、毫无悔意的修复佛像时的样子。
审讯室里的问话还在继续。
“你杀害吴传明时,用的是店里的刀吗?”张铭问道。
“是的。”姜建清肯定的说,此时的他看起来特别有诚意。
“这把刀,就是被你调换之后的凶器吗?”张铭将从吴传明胸口上取下的那把刀的照片推到了姜建清的面前。
姜建清看着那把单刃染血的短刀,低下眼帘,垂下的眼皮遮住了他此时眼底的情绪。
“为什么你要特意替换凶器?”张铭问。
这次姜建清回答的很快:“为了扰乱搜查,干扰警方的判断。”
他回答的太过流畅,就像是在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张铭有些不耐烦,他知道,姜建清的话真假参半,不能全信。
但他按耐住脾气,离开座位,走到了姜建清的面前。
张铭弯下身,双手拄在膝盖上,眼神与姜建清对视:“那么,你杀死吴传明时用到的真正的凶器在哪儿?”
“我不记得了。”姜建清侧开脸,避开了张铭的视线。
“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察觉到提到凶器的那一瞬间,姜建清的动摇,张铭乘胜追击,大声质问。
“我真的不记得了。”姜建清宁可看着角落的垃圾桶,也不把视线投在张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