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水在角落里看着方兵将钟礼观带进了审讯室。
很快,陈升也走到了审讯室的门口,他向曲小水站着的角落里看了一眼,便推门而入。
曲小水快步走进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从单向玻璃看向了那一边。
陈升将从鉴证科里拿到的压缩喷雾瓶摆在了桌面上,他看向对面的钟礼观:“你对这个瓶子有印象吗?”
钟礼观看着那个黑色的瓶子,一开始没有说话,但是仔细看了下后,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探向那只装在证物袋中的瓶子。
陈升没有躲避,任由他将瓶子接了过去,近距离端详。
曲小水在隔壁房间冷静的看着钟礼观的一举一动,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这个……是我做的。”钟礼观仔细看了一会儿,目光没有喷雾瓶上移开。
这个回答让曲小水非常惊讶,反倒是陈升,面上的表情纹丝不动。
“你这是承认了是吧?”陈升问道,钟礼观的配合让他有些放松。
钟礼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手中的瓶子:“我之前反反复复的做了很多次才成功,这个应该是在我的家里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解的问道。
陈升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钟礼观,想从他的面上看出些什么。
张铭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要再装傻了,就是你制作了防狼喷雾,然后用它袭击了纪洪波教授和他的妻子周园香女士,对吧?!”
钟礼观有些无聊的放下了瓶子:“你的推测完全不合情理,我没有那么做过。”
他闭上了眼睛,有些不想听对方的胡乱推测。
但是陈升的声音仍然在耳边响起:“我们从周园香女士的遇袭现场,发现了应该是犯人衣服上的一部分纤维片。从上面检测到了跟你家所使用的一样的草木灰成分。”
“那又怎么样?”钟礼观睁开了眼睛,看向陈升:“喜欢园艺的人家里都会有草木灰吧?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张铭皱眉问道,他们可还是在审问中。
“去厕所也不行吗?”钟礼观看向他的目光不躲不闪,隐隐有对峙的架势。
陈升挥挥手:“你陪他一起过去吧。”
张铭只好打开了门,钟礼观笑了笑,缓步走出了这间压抑的审讯室,一直待在隔壁的曲小水也同时推门而出。
曲小水的目光和钟礼观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钟礼观笑了:“你们目前掌握的都是些间接证据吧?这样就能够确定我就是真犯人了吗?”
曲小水不知道她此时的眼中闪过了迷茫,但钟礼观却看的清清楚楚。
“作为一名科学工作者,这真的就是你找到的真相吗?”钟礼观目光锁定着曲小水。
“科学工作者不是应该像是寻找森林里的一颗特别的树一样,不遗余力的去寻找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吗?真相又真的就是你们现在掌握着的那个吗?”他对曲小水说完这句话,便跟在张铭的身后走了。
独留曲小水一个人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在曲小水眼中,不论钟礼观是否是罪犯,他都是睿智的,这让她无法忽略掉他给出的任何提示。
钟礼观的话也让曲小水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让她开始反思,所以直到回到了法医室,她也时不时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