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一字一顿的道:“因为他出轨了,和实验室里的一位女士有了婚外情。”
“二位一直没有孩子,而你的婚前财产过于庞大。”蒋越同情的看着这个岁月打磨出的美人:“您父亲的研究项目和专利都是由您继承的吧,而纪洪波只有继续研究和开发权。”
曲小水也看着她:“纪洪波承担不起和你离婚的风险,一旦离婚,他的财富、社会地位、研究前途都将毁于一旦。”
曲小水知道自己在说着多么残忍的话,但为了打破周园香的伪装,她还是继续道:“他觉得你碍事了,所以计划杀掉你,并且摆脱自己的杀人嫌疑。因为你们没有孩子,所以你拥有的一切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便是作为你丈夫的纪洪波。”
“而在这样的计划中却出现了一个意外,”蒋越站在了周园香的另一侧,和曲小水将人夹在中间:“在他动手杀你的时候,却反而被你给杀掉了。我说的对吗?”
真亏她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来参加纪洪波的告别仪式。
周园香看着站在自己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深吸了一口气,气愤的道:“你们能够适可而止吗?!”
她最先针对的是曲小水:“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出这样的言论?”
曲小水向她的方向走近一步,拿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出了刚刚米宇传过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黑暗的卧室里,窗帘上闪烁着大片的蓝色光泽。
曲小水将照片放大给周园香看:“这是你向纪洪波喷防狼喷雾留下的痕迹。我们的鉴证科同事非常优秀,已经化验出了完整的数据,上面的液体和纪洪波脸颊上的液体成分完全一致。”
周园香的眼神褪去了温婉,凌厉的凝视着那张照片。
曲小水的话还在继续:“纪洪波不是在实验室里被杀的,而是在你们共同的卧室里被害的。”
蒋越递给周园香一张纸巾:“防狼喷雾是你从钟礼观家里拿到的吧?”
周园香看也没有看那张纸巾,更没有伸手去接:“我哪儿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钟礼观的家,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
“您说的情况并不可能。”曲小水一层一层的扒下了她的谎言外衣:“你放在衣柜里的那件呢子大衣上,沾有和钟礼观家里的茶花相同DNA的花粉。所以,您近期一定去过那里。”
周园香如同一只高贵的天鹅,挺直了曲项。
曲小水知道她正在思索如何找出她们证据的漏洞,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并不容易应对,想让她认罪,只能将所有能够让她脱罪的可能性一一封杀。
“案发当晚,纪洪波假装要在实验室通宵实验,却偷偷的返回了家里,想要杀了你。”曲小水推测道。
周园香挺直了后背,思绪却被带回了那天晚上,
她那时已经入睡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纪洪波偷偷潜入房里。
可能是怕留下血迹,纪洪波戴了一副从实验室里拿回来的橡胶手套,想要掐死她。
也许周园香命不该绝,在纪洪波的手刚刚卡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原本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她立即惊醒了。
在挣脱不开纪洪波的手的情况下,她摸到了放在枕头下的那罐防狼喷雾,对着骑在她身上的纪洪波的眼鼻用力一喷,纪洪波直接被她掀翻到了床下,跑到了窗帘的位置。
为了稳妥,周园香又对着他连续喷了好几下,耳边都是纪洪波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