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血型非常罕见,是Rh血型,所以只能接受同血型的肾脏。您知道要在整个种花家找到一个自愿为您捐献肾源的Rh血型的志愿者的几率有多低吗?”简黎东看着稳如泰山的冯健,用笔杆敲了敲桌面:“千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是高估的了。”
“只能说我得到了幸运女神垂怜,运气好罢了。”冯健淡定的回复。
“要知道,我们调查到一个名叫萧仕杰的医科大的年轻人就在前不久失踪了,他的血型也是罕见的RH血。”简黎东示意旁边的警察将萧仕杰的照片展示给冯健。
可是冯健只是漫不经心的在照片上扫了一眼,平淡的看了过来,没有任何的心虚和害了他人性命的悔恨。
简黎东磨了磨牙:“我们找到了萧仕杰的尸体。他的肾脏被人切除了,给他动手术的医生大概是有什么执念,缝合的时候,针脚非常的细密。”
“您知道我的意思吧?”
冯健稳如泰山的摇头:“很抱歉,我并不是很清楚。”
“那我就直说了,”简黎东继续用笔帽敲击着桌面,一声声一下下,非常的让人心烦,“萧仕杰的肾脏被宋宁——宋医生切除了。”
“当然,这位宋医生现在已经被我们警方拘留了。”简黎东露出一个非常假的笑容:“我要说的是,这一切的发生也太巧了,就在您需要一个Rh血型的肾脏,就在您宣布康复的前一天,萧仕杰的肾脏被人摘除了。”
冯健颇为恼火那烦人的毫无节奏感的笔杆敲击出来的噪音,那严重干扰了他的思维。
换做平时,哪有人敢这样对他。
只要他一个眼神、一个皱眉,其他人自会懂得察言观色的不去做让他不喜的事情。
冯健强自忍耐着心烦,打量着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我有些听不懂你的意思。也不能理解你的话外之意。”
冯健看了眼腕表,暗示自己时间的珍贵:“我觉得你们调查我是在浪费时间。我是在M国接受了正规的治疗,肾脏的捐献者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捐赠方是F国人,所有的书面文件齐全,如果你们需要那些文件,我可以让我的律师给你们送来。当然,前提是你们允许我打电话通知我的律师。”
简黎东看着他早已准备好的推脱之辞,突然笑了:“所以你并不否认你是Rh血型了。”
没错,冯健的所有就医记录上的血型一栏都被隐藏和涂改了,他们用尽了手段,也没有找到冯健真正的血型,甚至是在逮捕冯健之前,连他的毛发和唾液也没能拿到手。
可以说冯家将保密措施做到了极致。
冯健知道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眼前的毛头小子钻了空子,被套出了自己真正的血型。
他此时身体虚弱,不由强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的言辞更加缜密:“为什么要对我的血型进行审问?我不觉得自己的稀有血型会对其他人有什么影响。”
简黎东露出一个非常恶劣阴险的笑:“在知道自己得了近乎绝症的病,感受着身体一步步的接近死亡,你当时一定很绝望吧,躺在病床上,无力继续享受荣华,只能不断地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我并不相信上帝。”冯健不虞的打断他的推测,尤其是简黎东当真说中了他当时的心境,这更让他恼恨的不行。
可以说,在他生病的那段时间,被迫将冯家的权柄下放,是他最恼火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