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很多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自说自话什么!”西服上衣的纽扣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他解开,晏从义焦虑的叉腰,右手狼狈的抹了把脸。
此时他已经完全无法保持镇定和从容,更没办法让自己继续停留在这里。
对!
他要离开!
必须!马上!现在!
他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晏从义快步往门口走去,燕元夜沉默的展开了双臂,示意他此路不通。
白莉端坐在座位上,冷淡的瞄了他一眼,手指在圈出的那片住宅区的位置一点点的挪动。
她明白,像晏从义这样的人,在开始行动之前,一定是考虑到了很多的可能性,准备得相当周全、尽量避免失败的风险才会开始作案。
针对这类非冲动型犯罪的人,思维要比他们还要缜密、击溃他们固有的逻辑,才能得到有力的线索。
但有一点相当的违和。
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就地处理掉凶器上的指纹,而是要特地将凶器带离现场呢?
将凶器带走也没什么问题,他为什么没有销毁,反而选择了丢弃呢?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白莉知道,只要她能够找到凶器,肯定就可以让晏从义认罪。
晏从义也大致摸索出了白莉推测地点的依据。他本就是聪明人,只是一时不察,被她乱了阵脚。
他回忆着之前的对话,是的,是了!
是他的眼神,又或者他的其他反应告诉了白莉正确答案。
无论白莉怎么观察他的反应,但总归都是需要他亲眼看地图的。
晏从义沉默的坐回椅子上,侧过身,将视线集中在一旁的白墙上,再也不看地图一眼。
既然无法离开,那就消极对抗。
白莉也看出了他的打算,似嘲弄般的挑高了眉毛,双手交叉,也不再用手指点地图,继续提问:“那么,丢弃凶器的地方……是室内?还是……室外?”
她只能看到晏从义的侧脸,但他的面部神经有一个细小的浮动让白莉确认了:凶器被扔在了室外。
“那个地方是居民扔垃圾的地方吗?”白莉继续提问。
晏从义知道,自己又泄露了一点,心中愁云密布,用手揉搓了两下面颊,如果不是还死撑着,他真的想要双手掩面,不让白莉看见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和动作。
白莉……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白莉分析着晏从义的动作:嗯……这个捂脸的动作应该只是单纯的习惯。
很快,晏从义又用手抚摸脑后和脖颈。
白莉记得之前他也有过类似的动作。
那么,这个动作就不仅仅只是习惯了,而是他在面对压力时,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见晏从义仍然执拗的看着白墙,白莉对着他的侧脸问道:“你没有将凶器扔进垃圾桶或者垃圾堆,对吧?”
“你的提问让我很不愉快,我不想回答。”晏从义明白,自己即便保持沉默,也没办法阻止白莉推测出正确答案,但他仍然努力挣扎着。
晏从义的声音里没有了温度,语调也显示出了他此时极其不快的心情。
他觉得,太聪明的女人果然很烦人啊!实在是太烦人了!
这想法有着男人独有的傲慢自大,但确实是晏从义内心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