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白莉的目光盯着韩山,一眨不眨,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在常念志先生被人杀害的当天,二位见面的画面也被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行车记录仪如实的记录下来了。”
韩山看着那张照片,松了松领带,也解开了衬衫最上边的那一刻纽扣。
平时不觉得如何,此时过紧的领口让他觉得窒息:“你们还真是厉害,真想不到,现在的警界已经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出现了。”
他拿下眼镜,擦拭了一下,然后重新戴上:“我认输。”
韩山的镜片在稍显暗沉的审讯室里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就像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近视镜:
“看来已经没办法继续遮掩了。”
韩山看着白莉,认真的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决定包揽下所有的罪责,减少对韩桥的影响。
“无论是给常念志发恐吓信,还是雇佣流氓对他施加暴力,都是我让人做的。”
白莉把玩着一律长发,看起来显得漫不经心:“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与韩桥无关,你是这个意思吗?”
韩山点点头:“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非常糟糕。”
白莉被他这样的说辞逗笑了:“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够袒护韩桥了吗?洗钱、收受贿赂、泄露标底……这些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帮他洗的一干二净吗?”
韩山半晌没有说话。
“常念志先生就是掌握住了你们两人犯罪的证据,所以,你们先是派人恐吓,希望他能够放弃继续对韩桥的调查。”
“在发现恐吓无用后,你们便决定对他痛下杀手。”白莉的声音里掺着冰碴,冷入骨髓:“难道不是这样吗?”
“杀害?”韩山质疑的声音响起。
此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在律师到来之前什么都不准备说的那句话了。
“我承认威胁过他,也承认找人教训过他,但是我可是个正经商人,从来不会杀人。”韩山甚至笑了笑,苍老的嗓音和他偏年轻的外貌格外不搭。
在白莉和燕元夜不信任的目光中,韩山淡定的继续说道:“更何况,这件事情和韩桥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无论如何询问,韩山都拒不承认自己指示人杀害了常念志,也不承认曾与韩桥勾结,贪污受贿和泄露标底。
他只承认了众多罪名中,最轻的罪行。
这些不痛不痒的罪行最多就是判上几年,可不会像是其他几项,那很可能动辄就是会被判死刑的。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让审讯被迫终止下来。
白莉在17层审讯部门的顶头上司走了进入:“白莉,到此为止吧。”
白莉的顶头上司是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他的脸型方正,让他看起来格外正直,是标准的国字脸。
白莉对于自己的审讯被打断,有些不悦的挑了挑眉:“主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主任没有回答,反而语气郑重的重复了一遍:“你不要再继续调查这个案件了。”
“凭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不是白莉,而是一直呆在角落里的燕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