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说话的人是之前与简黎东一起去过H市的张老。

他的面容特别平凡，长相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很快就会被忽略的那一款。非常没有辨识度。

曲小水之所以这么快就想起他，还是对他的声音印象比较深刻的缘故。

再一个就是他周身特殊的气场，那是一种上位者身上才有的气度。

张老一向不懂得何为客气，他也没有介绍在场其他人的打算，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他没让曲小水坐下，打开面前的会议概要，就开始介绍起了这次会议召开的原因。

随着张老动作，出现在会议室大屏幕上的是一张张血腥照片，扭曲的尸体很容易引起人的极度不适。

照片里的这些人分别从事不同的工作，被在不同的地方惨遭杀害，死因也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每一个人生前都遭到了极其凶残的刑讯。

张老的目光压抑沉重的看着曲小水：“这些被杀害的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随着张老的话落，一旁的与会秘书长帮忙调出了照片中被害人员的保密资料。

鲜红色的绝密印章盖在资料卡上。

这些人表面上都从事着普通的工作，实际上另有身份，在加密资料库中，没有权限的人根本无法调阅。

“第一名被害者名叫秦乾，化名伍朝荐，87年出生，2000年毕业于M市警官大学，后被指派卧底任务，一周前因公殉职。”

照片中的是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他有一双锐利的鹰眸。

秘书长调取的是秦乾的毕业照，照片里的男人爽朗的笑着，穿着学校派发的制服，正对着镜头敬礼。

与之对比强烈的便是他死亡时的照片，秦乾的身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破败的躺在血泊里。

曲小水突然有些难过，低垂下眼帘。

但是折磨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

“第二名被害人名叫邓兼善，化名林安成，85年出生，1997年毕业于D市的海军舰艇大学，后被指派卧底任务，在秦乾死亡一天后死亡。”

邓兼善的资料照片是他的生活照，男人的头发短得能够看到头皮，看起来就很扎手。

他的身材非常高大，穿着一件褐色的夹克衫，对着镜头耍帅的比了个大拇指，坏笑着，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刺头，非常不好管的那种。

与之对比强烈的便是他死亡时的照片，邓兼善被吊在了一个专门储藏猪肉和腊肉的工厂里，被发现的时候，他的肌肉因脱水而萎缩，几乎认不出他原本的面容。

曲小水这次没有避开视线，这些都是她应该看也必须要看的资料。

随后便是一名女性。

秘书长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三名死者名叫商靖怡，化名巩芹芹，69年出生，曾任特警部队指导员，后被指派卧底任务，在邓兼善死亡一天后被杀。”

资料快速略过，随后是第四名被害人和第五名被害人。

秘书长终于停下了进度，看着曲小水：“第五名被害人是原本想要调派到你们部门的那个人。”

曲小水一惊，心脏突突的跳了起来。

秘书长遗憾的说道：“原本是准备把他从一线调下来的，谁知道会突然出现变故，任务时间被拉长，我们没能等到他的回归，只等到了他的尸体。”

没有人察觉到曲小水已经在鞋子里蜷缩成一团的脚趾。

明明一次都没有见过面，那种失去了重要伙伴的刺痛感竟然就席卷全身，遗憾和愤怒同时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