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兼善一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平日里很少接触这样软乎乎、萌萌哒的小女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小孩儿,只能硬邦邦的用对待大人的方式试着和小女孩沟通。
他不知道,正是他对小姑娘的这份平等的对待,反倒是让这个孩子不再怕他了,也对他有了好感。
见小女孩当真用护腕擦了眼泪,邓兼善假装没看见她用护腕拧鼻涕,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你父母呢?”
小女孩把已经弄脏了的护腕往身后的小裙子里藏了藏,扁起嘴巴,委屈地小声道:
“爸爸和坏阿姨一起走了,妈妈跳下去了。”
邓兼善心里一个咯噔,猛然站了起来,他扶着栏杆,探头往下方努力张望着。
天桥下方车流不断,但根本没有他想想中会出现的血腥画面。
别说一个跳桥的女人了,就连一滴血他都没看见。
这一事实让邓兼善放松了不少,面对孩子的谎言,他也没有生气的诘问。
邓兼善很想问小女孩儿为什么要说谎,他在心中酝酿了一遍较为温和的说辞,但是他刚一低头,就觉得左边的颈部传来了轻微的刺痛。
原来,在邓兼善放松了警惕的那一刻,身旁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仅行动敏捷,连心性也十分沉稳。
这个人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甚至都没能等邓兼善下意识的产生戒备,他就动了手。
男人将一管注射剂精准的扎入了邓兼善的颈动脉,迅速的将药水推了进去。
邓兼善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男人的相貌,就浑身无力的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向着栏杆外的方向倾斜,风微微吹过邓兼善轻轻眨动的睫毛,失重感给了邓兼善一种仿佛即将要学会飞翔的错觉。
此时,他还保有些许神志,但视线却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
在邓兼善即将整个人都从天桥上掉下去,落得个被车流碾压的下场之前,那个偷袭了他的男人拉住了他向外倾斜的身体。
邓兼善迟钝的眨了下眼睛,只能看见天桥下方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
直到察觉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时,顾不得胃部被顶得难受,邓兼善下意识的向着那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模糊的视线中,他只能看见小女孩逐渐跑远的背影。
还好,是个挺聪明的小姑娘,还知道逃跑。
邓兼善微微翘起了唇角,随后整个人陷入了黑暗。
邓兼善的身体抗药性很好,在他又隐隐有些知觉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应该正躺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车上。
开车的男人穿着一身好看的黑色西装,此时正单手把控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