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拍了拍裤脚,有些不满意裤腿处沾染了泥土的痕迹,他从邓兼善的背上翻身而起,还恶劣的故意踩了邓兼善一脚。
满意的听到了一声闷哼。
“原本没想这么快给你用上第二针的。谁让你这么不老实呢。”
男人的声音比夜晚的风还要凉,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如同魔鬼的呢喃。
邓兼善只能趴在地上,半点都动弹不得。
在第一针针剂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情况下,又注射了第二针,这样频繁的使用副作用严重的药物,绝对会对邓兼善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这些损伤大多是作用于神经方面的,如果损伤过大,邓兼善以后别说是拿木仓了,说不定连正常走路都成问题。
黑衣男人嫌麻烦的啧了一声,用脚踢了踢一动不动的邓兼善,如同打量什么不太满意的货物一般,将他擦的油光锃亮的皮鞋踩在了邓兼善的头上,不轻不重的捻了捻。
他没下死力气,这个动作在精神方面的侮辱性意义要远远大于他给邓兼善肉体上带来的伤害。
黑衣男人似乎是玩够了,无趣的将邓兼善如同扛麻袋一般,扛在了肩膀上。
身高接近185cm,体重接近150斤的大块头被他轻轻松松的扛在肩上,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
邓兼善压榨着自己还能勉强思考的大脑,快速的思索着黑衣男人可能会的技能和自己逃脱的几率。
然后可悲的发现,凭借对方的武力值和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邓兼善根本无法逃脱。
黑衣男人带邓兼善来的地方,刚好就是后来被他用来关押和杀害秦乾的那个空置房。
他似乎早就来这里踩过点儿了,用脚将房门关上之后,大步流星的扛着邓兼善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灯此时还是完好的,黑衣男人随意的将邓兼善扔在了地上,打开了灯。
邓兼善侧着脸,身体结结实实的撞在地面上,他感觉全身的骨骼都被摔得移了位,每一寸肌肉在叫嚣着疼痛。
原本即将陷入昏迷的神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短暂的清醒过来。
他费力的看着黑衣男人的侧脸,瞳孔时不时就会失去焦距。
这让邓兼善在似昏未昏的情况下,竟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有了些熟悉感。
明明那张脸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让邓兼善不敢相信自己曾经见过他。
带着腐朽味道的地下室里,一身黑色定制款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和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格格不入。
而黑衣男人的脊背是那样过份的挺直,就像是所有受到过正规军事训练的战友们一模一样。
邓兼善的眼中闪过凝重,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心惊。
来到了地下室后,黑衣男人的气质立即发生了改变。
在这样近乎封闭的空间内,好像有什么压制不住的恶念,把他绷成了一块海边的漆黑礁石,让他整个人透露着令人心惊的冷硬和漠然、让人无法靠近。
邓兼善没察觉到对方的杀意。
只看到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把木仓。
那是一把沉甸甸的,乌漆锃亮的俄式手木仓,木仓身保养的极好,一丝多余的构件都没有。只是被黑衣男人握在手里,就有让人胆寒不已的震慑力。
黑衣男人转过身,有些惊讶于邓兼善还能顽强的睁着眼睛。
他蹲下来,用木仓托敲打了下邓兼善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