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见她点起了香,便把阳台的屏风门拉上,锁紧了。“好啦,以后不说了。”她笑吟吟地看着叶桓微说:“你要是现在没事,不如接着教我画画吧?”
叶桓微知道她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摆起丹青用具来。
这夜,韩珞成和唐境也并不好过。
天色晚了,还有一部分车队没通过冰河,也不敢摸黑前行,便也只能分了两股,一股在衢北境内,一股在华天境内。此时,大部分随行人员都已经在各自的马车和帐篷里休息了,韩珞成却睁着眼,睡不着。
走出帐篷,不由得搂紧了身上的大披风——虽说没下雪,但这风从冰面上吹来,也是真冷。他不愿躺着浪费时光,便索性到处瞎逛起来。
晃了好一会儿,走出车队和帐篷的聚集地,便借着月光,看见不远处一棵枯树下,有个人正舞着剑——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唐境。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父皇最得力的御前将军,逮着时间就练武,这么折腾下来,谁不比别人更胜一筹?
“唐兄!”唐境远远地便听见了韩珞成的呼声,不愿让他了解自己的全部底细,便收剑入鞘。及韩珞成走近了,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气息丝毫不乱:“四公子。”
“唐兄,这么晚还不睡,在这里练武,不冷么?”韩珞成见他衣衫单薄,不由得有些担心,便开了个玩笑:“你要是冻坏了,父皇可是要找我算账的!”
“习武之人,这点冷,还能挺得住。”唐境淡淡地说:“四公子这么晚还出来乱逛,可是真会冻着的。”
“欸,我虽然身体不如唐兄健壮,却也是在衢北待过四年的。”韩珞成一看没话可聊了,又想起一个月前一直要说却找不着机会的事,有了话柄。“成不是曾经跟唐兄说过,要讲讲蔽府上的那点破事吗?”
听韩珞成的语气逐渐由戏谑转为严肃,唐境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应了声“嗯”。
“唐兄可知,为何浦羲皇室,只留了内子一个人?”韩珞成坐在树下,抬头看着月光。唐境见状,便也坐下,摇了摇头。
“唐兄在父皇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一定知道父皇最是个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人。之所以留下了她,也是因为,她是打压我,同时监视我的最佳人选。”
这句话唐境倒是听懂了:一个亡国公主是无用的,当她与另一个公子结合的时候,那那个公子也将被贴上“无用”的标签。想来韩珞成当年正是少年意气,心中必然是不好受的。
“那天唐兄见到的那个臂力强劲的侍女,其实是陛下派给内子的侍婢。那个侍女,则是陛下用来看着内子为他好好做事的监视器。”韩珞成淡淡地吐出自己的想法:“内子喜欢养鸽子,浦羲的鸽子可少。至于为什么呢,唐兄应该也明白了吧?”
唐境点了点头,又问:“那……那个谋士呢?”“谋士?什么谋士?”韩珞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叶桓微,便笑着说:“她就是我的那个救命恩人。改日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唐境这一提,倒让韩珞成想起来:这两的性格也太像了!“嗯……你们俩应该会很聊得来。”“何以见得?”
都是藏着秘密的小古板啊!韩珞成笑了笑,把这句话憋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