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既然母亲的记忆碎片无法提供出去，那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很快，武扬便展开冥想，然后分别把一段和碧月、嫣儿相处的记忆单独截取出来，朝水镜扔了过去。

孤鸿面色一沉，“想什么呢？一次只能祭出一个人的记忆碎片。”

说话间，却是屈指一弹，把其中一段记忆碎片给捻灭，单独留下一段记忆碎片朝水镜中飞去。

武扬死死盯着水镜，神情也是异乎寻常的紧张和期待。

他知道孤鸿刚才随手捻灭的是嫣儿的记忆碎片，但他没有阻止。

不过是一段过往的回忆，只要他想，分分钟就能够提供出无数段回忆来。

随着碧月的记忆碎片飞入水镜中，水镜里朦胧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之后，就仿佛电影中的快镜头一般，画面不断的流转，就好像是带着那段记忆碎片，正在快速穿越一个又一个时空，一个又一个星空位面。

时间徐徐流逝，而武扬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

终于，水镜中的画面停止了闪烁，武扬定睛一看，却发现，水镜中依旧是一片模糊混沌，不要说碧月的半点影子，根本连任何东西都没有显现出来。

“怎么会这样？”

武扬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孤鸿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他刚刚把话说的那么满，可是一回头，窥天镜却什么都没有体现出来，这简直就是打脸，让他面子上非常过意不去。

想了想，孤鸿沉声道：“这种情况，老夫也没有遇到过，不过老夫推测，大体应该有三种原因。”

武扬就仿佛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朝孤鸿拱手道：“还请阁主指教。”

孤鸿道：“第一，你要寻找之人，已经彻底陨落了，真正的陨落，神魂俱灭，也唯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窥天镜才会一点影子都显现不出来……”

“这不可能！”

武扬断然否定道。

没有证据，完全是一种直觉。

总而言之，武扬就是认定了，碧月绝不会陨落了。

孤鸿深深看了武扬一眼，也没有反驳，很快继续道：“第二种可能，你要寻找之人，此刻正身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武扬眼睛一亮，“非常特殊的地方？怎么说？”

“很简单，就比如一些秘境或者绝地，内中的天地规则无比混乱，如此一来，也会影响窥天镜的发挥。”

见武扬没有反驳，孤鸿再次道：“第三个原因，你要寻找之人，主动改变了自己的模样，甚至连气息都改变了……”

“啊？”

武扬眉角一跳，“会有这种可能吗？”

孤鸿呵呵一笑，“当然，而且可能性非常大，否则老夫之前为何让你直接提供一段道韵气息了？

模样可以更改，气息也可以更改，但先天道韵，却是无法改变的。

可惜你拿不出来，既然只是一段记忆碎片，那窥天镜寻找的条件，肯定也只能根据你记忆中的模样去寻找了。”

“这……”

武扬听得有些发懵，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可他怎么感觉，这堂堂造化至宝窥天镜，和地球上一些天网摄像头功能有些类似？会不会太“LOW”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听了孤鸿的三个解释，尤其是最后一个解释，武扬总算要好受一些。

孤鸿道：“接下来，请问你是否还要继续？”

“继续，为何不继续？”

武扬毫不犹豫的说道，然后在孤鸿如法炮制，打出法诀加口诀，彻底激发窥天镜之后，赶忙又把当初和嫣儿相处的一段记忆截取出来，投入到那片水镜中。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等待过后，水镜不断闪烁飞转的画面，终于徐徐定格下来。

然后……武扬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俏生生立于一片巨峰之巅的女子背影。

“嫣儿……”

武扬瞪大眼睛，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不过就在这时，水镜中的画面一阵剧烈闪烁，居然突兀变得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