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此时此刻悲天怜人,在杀戮处州府城百姓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
住持的言语并不客气,可以很明显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种怒意。
他在压制,压制内心的怒火,但看着面前这个一手制造了处州府城如今局面的男人,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了。
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呵呵一笑:“你是一个和尚,是一个有良田、有产业、有寺庙的和尚,你的日子过的很好,天天嘴里念叨着人间疾苦,但是你哪里知道什么叫疾苦,天天待在这静安山上,能够看到什么疾苦。”
“你们总是说我如何,说天下的乱民、流民如何,但却永远不会去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灾民,我告诉你,不单单是天道变了,更是有无数像你们这样的人存在,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男人的话到这里结束,他似乎不再想说其他的东西,摆摆手:“跟你说这些没有意思,一个念佛经敲木鱼,十年不下静安山的和尚。”
“外面那个人有意思,他比你们都厉害,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超凡的人。”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静安寺佛堂的大门被轰然推开,一个庞大且健硕的身形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磅礴的大雨于外界落下,屋檐上的排水槽一直流落雨滴,打在地面上激起水花。
冷风从被打开的佛堂大门吹来,打的男人的长袍随风飘动,吹的住持低头念经。
杨常的脸色依旧淡然,他刚刚在外面听到不少,对于面前这位香火教总管也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看透本质,却依旧奔向毁灭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模样,早在此之前我就很想见识你了,”长袍男人十分热切,仿佛对杨常并没有敌意:“一个很厉害的人,超凡这个称谓摁在你的头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
从本质上来说,这一次会面是面前这位香火教总管提出且约定的。
杨常这么问,并没有什么问题。
露出一个并不勉强的笑容,长袍男人道:“在我的计划里,没有你这号人,说实话你的出现有些打乱我的布局。”
“那天晚上进入西山坑,杀死我两个手下,你可能不清楚,地窖里的那个诡异对我很重要,那我为自己准备的下一个诡异,放在我那个手下的身上只是圈养,我迟早会拿出来的。”
“然而你杀死了他,我少了一个方向,让我的晋升出现岔子。”
“你还拿到了一张城南的人皮卷,杀死了我们很多的潜伏人员以及诡异,在这一点上我曾经对你起过提前动手,亲自杀死你的想法。”
“如果不是因为你提前泄露消息,我们可以用极快的速度占领处州府城,九都卫的那个小妮子根本不会有反抗的机会,她的脑袋很快就会被我踩碎。”
一连说了很多句,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杨常也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盯着面前的男人,劲力在他的身上徘徊,时刻准备暴起。
对于面前这个香火教总管,他始终摸不清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