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黎明前的黑暗格外的漫长,秦瑾良在东宫里辗转难眠候,他会让小瘦去取,但是取过后是依然要上交的,不是小瘦说完怎样就能怎样的。
秦瑾良生气了,觉得是遇到了一个顽固不化的下人,于是把正在打扫院子的小胖也一起叫了过来,叫他去搜小瘦的身。
他们两个人是同时进东宫的,然而在平时小瘦要比小胖更得重用一些,别看他们都是每天的做活,量也差不多,但是待遇上却不一样,不说别的,就说娶妻这件事情上,凭什么小瘦就能和美娇娘天天恩恩爱爱的,若是忙起来了小瘦还有一个可以给他端茶倒水的人,给小胖的东西完全是顺带。
这让小胖的心又怎么可能平衡的下来,就越发的看小瘦不顺眼了起来,今天正好有了机会,不报复回来怎么行呢。这两个仆人之间暗中较上了劲,秦瑾良就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生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串通一气来糊弄他。
事实证明,完全是秦瑾良想多了,小胖很是尽职尽责的在小瘦的身上折腾了半天,真的找到了几串钥匙,却的确没有库房的钥匙。
小胖想既然他已经把小瘦给得罪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定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愉快的玩耍了,倒不如为自己在东宫找个大靠山,小公主根本不管下人的事情,忘尘又不在身边,小胖唯一能够投靠的就是秦瑾良了,于是献计道,“小瘦身上没有,这说不定就在小晚的身上呢,他们本是夫妻,把东西串着放着也是可能的。”
“说的有理!”秦瑾良认同小胖的说法,可是让一个女子主动脱光衣服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而且东宫里不存在第二个女人,怎么搜小晚的身成了一个难提。
小胖见秦瑾良被他的话给难住了,又开始往后出主意,“王后宫里的宫女最多,若不是王太女夫……”
虽然小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秦瑾良还是能猜出了他的未尽之言,好歹秦瑾良也是出自于祭司府,而不是一个耳朵软的傻瓜,被人悄无声息的算计到了里面去仍旧不知道,秦瑾良难得的冷声道,“小胖!本公子不是一把箭,任你想要怎么发就能够怎么发的!”
小胖一听,赶紧跟着跪下,磕着头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您冤枉奴才了,请您息怒!”
“今天的事情就先放在这里,你们且都在这里跪着,等着王太女回来的吩咐,”秦瑾良就是要通过此事来杀一杀他们的锐气,看他们敢不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其实,按照常理的话,秦瑾良成婚是可以带上几个奴才进东宫的,可是堂堂的一个王太女仅有四个下人,他再带进来许多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感觉,他怕会引起小公主的不快,索性就一个也没带,孤身进了东宫。
看着现在的情况,秦瑾良倒是对自己的想法有些后悔,这底下的三个人没有一个是他得意的,忘尘更加不用说,不是他能请的动的,这么一想他未来在东宫里的日子,想要能称心如意的确不容易。
小瘦心里那个苦啊,这子女第一次见父母怎么说也不能空着去吧,在昨天的时候,忘尘就吩咐了小瘦明天小公主要送东西的明目,他刚才正要收拾,还没收拾完就被秦瑾良给叫住了,这一会儿他们走是要是少拿了什么,岂不是有负于忘尘的一片苦心。
然而小瘦反过头来一想,这不懂得备礼品的罪责,要是认真追究起来,第一个当数秦瑾良莫属,他就不去提醒,看看后续的发展如何。要是秦瑾良真的被王与王后小惩大诫了,当做他们三个人罚跪事件所讨回的一些利息吧!
另一边,因为小公主的突然出现,她又毫无疑问的成了整个朝堂的焦点。
小公主拿眼睛扫视了一圈,果然是孟于蓝不在,也不知道被孟云初给教育成什么样子了,孟于蓝既然有胆量来抢她王太女的婚车,绝对是活着不耐烦的,她在家里也绝对不会让孟于蓝好过。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小公主想让孟于蓝死的最好的方法,那就是让她好好的逍遥一阵子,用纸醉迷津来消耗她的意志,最近听说新到都城的一位名叫倾国的戏子不错,正好能送给孟于蓝解解闷,说不定哪天她就移情别恋投入进了戏子的怀抱中去呢。
小公主的想法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是却为倾国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至于这又是一段怎样的故事,那就是后话了。
要说换做别人大婚,这些官员一定会上去调侃上一番,问一下新婚之夜的滋味如何,然而面对小公主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众人很识相的一句话都没说,像往常一般上完了早朝就离开了。
王和小公主正好回宫的方向顺路。他们走在了一起,却一点也没有父女之间的亲近感,仿佛他们之间和陌生人一样没有丝毫交集一般。
到了东宫的门口,王突然开了口,像是一个长辈似的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语儿,善待瑾良一些吧!”
小公主笑了,转过头看向王的眼睛,有些玩味的道,“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善待母后的时候再说。”因为王背叛了王后对他的忠贞,那么他也就没有资格说其它的了。
“语儿,终有一天你会为这样的自己后悔的。”王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于感情的旅途很是清楚,他不希望这唯一的女儿走他的弯路,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期待事情能向更好的方向去发展了。
从小公主有记忆以来,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和她说过她会后悔的,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是她真的已经做了能令她自己后悔的事情。她也会依然如初的坚持下去,直到报了她的大仇。
小公主大跨步进了东宫的门,可是门内连一个来迎迎她的下人都没有,她正觉得奇怪呢,便看见了正院中间跪的板板正正的三个人。
小公主也不多言,直接拿眼神询问小瘦,小瘦这段时日伺候小公主,多少也能摸出小公主的脾气,无论什么话都不喜欢磨叽,最好能一句话就叙述到位,而他厉害,把今天早晨的事情简单的浓缩成了四个字,“库房钥匙!”
小公主心里能猜出个大概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起吧!”便直接进了屋子。
秦瑾良见到小公主本是高兴的,正好一大早上就受了委屈,想找她倾诉一番,可是小公主一开口就把秦瑾良的话给堵住了,“以后东宫的杂事归子勋料理,你只负责每日看看书、做做画便是。”
尽管男女之间嫁娶,嫁的一方的确是要比娶的一方地位低些,但是也不至于低到一点权利都没有的地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公主,满是受伤的道,“你不信任我?”
小公主摇了摇头,东宫的事物复杂的很,并不是他想处理就能够处理的来的,而且她不希望东宫里有比忘尘的地位更高的男人存在,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夫也不行,“时辰不早了,随我去见父王、母后去吧。”
秦瑾良低着头悄无声息的跟在小公主的后面,他想过要去王后面前去自己应有的权利,又觉得这是自己太贪心了,原本能嫁她就是好的了,他不能奢求太多。
两人一路无言的到了王后的宫中,王后依然温婉如初,对待秦瑾良就和对待自己的亲儿子差不多,好是嘘寒嘘暖了一番,小公主仅是装做没看见,他们聊他们的,自己想自己的,而王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秦瑾良的目光复杂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