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两人在居室内休息了一段时间,聊了些离别时候发生的事情。李喜君在看到他们休息下来后,也不再停留。离开之前对姬烟柳说了一句
“烟柳啊,昨天和你说过的。今天晚上有几个朋友在城西酒楼设宴,请我一起去。你要不要一起来?到时候有很多好吃的哦。”
姬烟柳表示要考虑一下。夏繁星和她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便说了几句劝她,让姬烟柳多出去玩玩,好不容易离开宗门一次。她们阴煞宗的姑娘们哪有她这样的机会啊。夏繁星自己怕被大理寺盯上,实在没有办法,别让这事扫了她的兴致。跟着李喜君,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姬烟柳想了一想,听了夏繁星的话。其实夏繁星也挺想陪着她一起去逛街,去游玩的。然而除了来复霖的警告之外,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最好是一个人做。
问问楼下的那个郑妈,关于雪柳的事情。
在李喜君带着姬烟柳离开后不久,夏繁星待了一会也走出了房门。刚走到楼道口,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叫喊。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将目光投到左侧挂着一排鲜红灯笼的长明阁。很快,这个声音又在他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
大唐明楼每座居室内的隔音都非常好。放眼一望,长明阁每座屋子的门都紧紧关着。那个声音明显是女子发出的痛苦喊叫声。虽然本是风尘女子,出卖*身无可厚非,没什么好哭好闹的。但这样子叫得连外面的人都听得到,该是经受了多大的痛苦?绝不仅仅是普通的那些事吧?
夏繁星目光一下子锁定了楼道旁第二间居室。他忽然想到,今天大清早下楼的时候,就是在这间屋子外,见到那个双腿合不拢的姑娘。她刚刚伺候完两个公子哥,满脸的委屈。夏繁星可是将这一幕尽收眼中的。
以她人痛苦为乐的纨绔弟子,这个世界上可多得是。莫非这间屋子里今晚来了回头客,盯上了早上的那个姑娘,再次蹂躏一番?但是,能让这个姑娘哭喊成这样,他们的手段也未免太狠了些吧?
夏繁星脑海中浮现这些念头,刚想抬步下楼,却缓缓地退后两步,叹了口气。走到那间屋子门前,重重地敲了敲门。
果然,一敲门,那阵细微的**立刻停了下来。等了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姑娘的痛苦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轻轻地响了起来。夏繁星心头一怒。
一道灵光在他手上出现,他轻轻地伸开双臂,按住了大门两侧。下一刻,灵光出现在整座大门上,他缓缓地退后一步,将房门直接给卸了下来,轻轻地放到地上。
屋内的三人,包括那个姑娘,全部都惊呆了。
夏繁星拍了拍手,缓缓地走了进去。
————长明阁居室内,自带一股极其浓郁的异香。屋内灯火通明,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气洋溢,让人浑身发痒。甚有那种大干一番的氛围。身着红裙的少女双手被绑在椅腿上,双腿岔开。地上都是血,颜色却不一样。有些是从她大腿上出来的,有些则是从她裙底下的*处内出来的。
她的面容极其憔悴和害怕,但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而且,就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姑娘。她两条大腿到那地方内部全部都是血,惨不忍睹。但修士的目光何其敏锐,他微微低头,一眼就看见了——在这位少女的*处之内,紧紧地卡着几个小铁球模样的东西,卡得非常之紧,而且每个铁球都被血污染红。
然后,他也看到了少女大腿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血还没有被止住。
他转过头去,那两个纨绔子弟已经下意识地退到了那张床背后。一人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身上的衣服却让人一眼看出他们家世绝对不凡。
夏繁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冷笑。真是可笑,两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变态,还要把脸给遮住。这才是真正的当**立牌坊的恶心行为。怕什么,怕被人家姑娘认出来你们究竟是哪家官吏的纨绔子弟吗?
少女啜泣了一下,随即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淡淡的哭泣声,却似乎带着无尽的哀怨。夏繁星猛地上前一步,扑到第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一拳朝着他的面具砸了过去。
哦,这是一个铁面具啊。那可有你痛的了。又是一记重拳,那个男人终于受不了,发出了阵阵的低吼声,似乎是在示威。
“你自己把面具给我摘了。”
“你他妈是哪里来的...老子花钱享乐,你他妈管什么闲事!”男人的声音低沉无比,十分痛苦。
“摘不摘?”第三拳比前两拳加起来还要重,男人狂吼一声,鲜血从面具下方滴出。身后的那个同伴似乎已经吓呆了——这个人,是怎么徒手将大门摘下来的??
“你...你松手...”终于,在夏繁星扬起第四拳的时候,男人告饶了。夏繁星微微松手,他一把摘下脸上的铁面具,摔在地上,抹着自己脸上的血污。
当他微微抬起头,看见一脸冷酷的夏繁星时,脸色忽然变了。
刚才夏繁星一进来就重重地给了他一拳,压根没怎么看清这家伙的长相...这,这个人,是在澧阳那天的那个道士?
他快速地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夏繁星的目光投下,也渐渐变得惊讶起来。此人...此人,居然是,杨暄?!
杨国忠的大儿子,杨暄!那天在澧阳,刘鲤先生大葬之时,杨暄无比动容地为他招魂,给夏繁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家伙,这张脸,不就是杨暄吗?
我真是...操!!我好不容易行侠仗义一次,他妈居然偏偏撞到了杨暄这种惹不起的主!
“你是那个道士...澧阳那天,李琬的道士...道士,你听好,你我无冤无仇,这里一块金锭算是赔偿那位姑娘...现在我们就走,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澧阳的事情!告辞!”
嗯?
夏繁星一下子呆住了。当时在织云观那个夜晚,夏繁星站在李琬身边,并且也上到灵堂之前为刘鲤先生哀悼。所以杨暄肯定是见过他的面貌的...他这是什么反应?看清楚夏繁星的面容之后,满脸血污的杨暄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了这么一番话。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标准的金锭扔到地上,捡起地上的面具,对着后面愣住了的同伴怒喝一声
“你个太监养的,他妈别愣着了!走!”
夏繁星捡起地上的金锭,没有阻拦这二人。他缓缓走到少女边上,抽出一把小匕首,松开她的手。蹲下来柔声说,“姑娘,没事,他们走了。这块金锭你收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下面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