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欠我一个要求。”

笑岔气的左盼，捂着肚子，平缓气息，收敛笑意。她抬手替翠芽将脸上的纸条全数取下，却忘记了自己脸上也贴有不少。

殷傅看着她脸上，随着一呼一吸间，飘动的纸条。眉目柔和，唇角上扬，抬手替她一一取下，动作轻缓而又温柔。

在殷傅给左盼取纸条时，二人间的距离无形中在一点点靠近。

左盼下意识屏住呼吸，杏眼睁大，视线紧随着殷傅的手指移动，心想翠芽那丫头给我贴了不少纸条啊！

“好了。”

眼瞅着左盼快成斗鸡眼，殷傅快速取下鼻尖上的最后一张纸条。直

起身，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全程在旁观看的翠芽，紧握着手指，背对左盼咬牙，轻跺脚。心叹两人就差一点便能碰到鼻尖了，真是可惜。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人没救下？”

纸条取下，感觉脸怪痒的左盼，抬手摸了把脸，才将陡然升起的怪异感抹掉。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

手捏纸条，不想扔掉的殷傅，索性揣进怀里，将一布包递给左盼。

“里面是新衣服，换上。”

开始光顾耍闹，没注意殷傅手里有东西。

左盼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买衣服，不解道：“你不是没钱吗？”

“借的。”坦然直白的丢下两个字，殷傅神情平淡的转身出门。

关上门时，对拿着衣服傻愣的左盼，说：“试试，我在外面守着。”

“翠芽，我现在身上这衣服有问题吗？”左盼将布包放到桌上，侧身问向翠芽。

闻言，翠芽认真的绕着左盼，走了半圈。

“小乐这衣服穿了许久，小姐穿确实不合适。”

“你怎么知道是小乐的？”

进屋到现在，翠芽只字未提衣服的事。左盼以为她没发现，认为是自己随手找的衣服。

“这衣服还是去年我给小乐做的。”

翠芽走近，拆开桌上的布包，说：“小姐不知也正常。毕竟小姐前段日子才开始往厨房跑，不然定是如何都见不到小乐的。如今殷忤作买了新衣服，奴婢替你换上。”

不想衣物经手人就在眼前，左盼眼中划过一抹心虚。她拿起桌上，凉透的茶水，大口灌入。

将视线放到殷傅买的衣服上，咧唇僵笑道：“想不到殷傅眼光不错，买的衣服还挺好看的。”

“衣服颜色，确实很适合小姐。款式也不老气，布料摸着虽不是最好的，但也很舒服。”翠芽拿起衣服，将其展开，催促道：“”小姐快去换上瞧瞧！”

自知道身上的衣服是翠芽做的，左盼便觉得有些别扭。倒不是穿着不舒服，不暖和，只是让她觉得心里怪怪的。

衣服好似在强调、控诉，她鸠占鹊巢的行径，让她忍不住心虚。

察觉左盼的低落情绪，翠芽疑惑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殷忤作选的衣服？”

“不是。”左盼摇头，看向翠芽，斟酌片刻，说：“如果我告诉你，一年前的我，不是如今的我，你会想要我变成曾经的我吗？”

自小跟在左盼身边伺候的翠芽，当然能看出现在的左盼，和过去的不同。

她抿唇，眨眼思索了几秒，笑道：“相比曾经阴郁暴躁的小姐，奴婢更希望小姐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是开心健康的…但不论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奴婢都认定你是小姐。”

左盼仔细端详翠芽的神情，见她憨态真诚的模样，眼睛扫向一边，无奈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赤忱。”

她本有些压抑的心情，被翠芽的笑脸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