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是让翠芽知道,自己因为想太多,而吓得不敢回头,怕要笑掉大牙。左盼不想丢这个脸,便干脆顺着翠芽的话往下说。
“应该是跑了。”
“这样吗?奴婢这就去取些驱虫香来,免得那虫子不长眼,再扰了小姐休息。”
翠芽将被子重新铺好,拿来熏衣的香,随手放到梳妆台上。不等左盼挽留,抬步走远。
坐于桌前,看着平铺的信纸,左盼摇头晃掉脑袋里的杂念,继续往下看。
槐荫镇捕快到达米铺时,王志品和他的妻子黄玲皆在。
捕快循例问他是否认识死者孙贵时,他弓腰点头说认识。手里拿着布帕,连连擦拭头上冒出的虚汗,看起来很是紧张。
而站在他身边的妻子黄玲,则面容平静,神色自然,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当捕快提到刘如意的名字时,心里素质颇差的王志品,更是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他否口不认和刘如意有奸情,一直说自己在死者死亡当天,人在家中,哪儿也没去。
黄玲开口,声称死者死亡当日,王志品确实人在家中,她可以做他的时间证人。
眼尖的殷傅,发现王志品看向黄玲的眼神中带有惧意和感激两种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心生疑虑。
因为没有证据,捕快并不能拿王志品如何,只能败兴而归。
走在最后面的殷傅,准备离开时,一眼扫到王志品手腕处伤痕的存在。虽然被衣服盖去大半,但在抬手抹汗时,露出了一些。
殷傅没有直接询问王志品伤痕从何而来,而是快步赶回衙内,翻找出忤作的验尸记录。发现上面并未提到死者孙贵,手指有抓伤凶手的说法。
他找到原来检验孙贵尸体的忤作,同他商量,决定亲自再验一遍尸体。
第一次验尸,已是两天之前的事。时隔两天,尸体上开始发生一些新的变化,一些之前所没有发现的变化。
殷傅随手拉一名捕快协助自己,帮忙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只见他面容肃穆,换好验尸时该穿戴的衣袍和棉布手套。动作轻缓的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拢好后放置一边。
开始,殷傅并未着急上手验尸,而是先将尸体从头至尾观察一遍,和他之前所看到的验尸记录,做一一对应。
死者孙贵脖子上有两处勒痕,已渐渐呈紫黑色。由此可看出,两条勒痕皆在死者生前造成。若被人先勒死,后吊上房梁的话,两条勒痕的颜色应该是不一样的。
读到这句话,左盼忙起身找出纸笔,开始写下自身所想。
根据殷傅所言,可以排除死者是被人先勒死,后吊上房梁这一说法。
写到此处,左盼搁笔,单手托腮,嘴里嘀咕道:“死者本就是个半身不遂的人,为什么非要吊上房梁?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是被谋杀的嘛!”
告诉别人……
细细回味这四个字后,让左盼心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吞咽下口水,握笔于纸上写下所想,按捺下亢奋的情绪。拿起信,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