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存在的伤口和第一具女尸一样,不过她手腕和脚腕上并无捆绑的痕迹。”
殷傅蹲下翻看尸体上出现的尸斑,推断:“她的死亡时间并不比第一具女尸晚多久,凶手有可能在处理完第一具女尸后,同一天内杀害的她。只是一直将她的尸体存放起来,直到昨夜才抛掷此地。”
“照你的意思,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柳明月单手抱胸,一手抵唇,面色凝重道。
殷傅颔首:“两具尸体不论是行凶手法,还是处理尸体的方式一模一样。”
“还有其他发现吗?”
“需待我回去细验。”
殷傅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积雪根本达不到掩盖尸体的量,以及早已死透的尸体,根本无法流出足够的血将白雪染红。
“凶手家里肯定有个冰窖,能够存放足够多的雪。而且搬运尸体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话,凶手还需要借助一些外在的搬运工具,例如马车之类的。至于这些血的存在,我一时还无头绪。”
柳明月微感震惊的顺着殷傅手指方向,看向地面上快被清扫干净的积雪,神色复杂道:“若真如你所说,又是冰窖,又是马车,这凶手的家境定是不差的。”
“树下男子你可知身份?”
殷傅站直身体,侧目看向树下蹲在地上,还时不时抖动身子,目光失焦的男子,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一番。
“刚没注意,眼下我是看出来了。”柳明月向男子所在方向,走近两步,端详片刻,回道:“姚永福,姚家嫡房二老爷。”
“很熟?”
闻言,柳明月连忙摇头摆手,否认殷傅所说。
“他可是长清县出了名的纨绔。我也只在去姚家府上询事时,同他有过一面之缘。”
“需带他回趟衙门,让我查看下他的身体,证实他的说辞。”
殷傅收回放在姚永福身上的视线,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轻呼出一口热气,以此舒缓身上的不适。
柳明月观他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言,直接招手让一边的捕快行动起来。
秋绣的尸体刚被抬放在第一具女尸旁边没多久,聂飞就领着一对打扮朴实的夫妇走进衙门,说二人是第一具女尸的父母。
听此话,殷傅和柳明月二人双双起身,准备迎上去。可最终只有柳明月一人走到聂飞他们身边,殷傅则被左盼一手拽拉回凳子上坐好。
“趁药没凉,赶紧喝了。”
左盼侧身靠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殷傅,看他将自己辛苦熬的药汤全数喝进肚子里,才眨巴酸涩的眼睛,不扰他办正事。
聂飞见左盼看到他,只是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便将全部的注意里放到殷傅身上,颇感吃味。
就在他准备上前聊两句时,柳明月眼疾手快的拦下他,不顾他的拒绝,直接硬扯着他带进门的夫妇到留尸房里去认领尸体。
左盼将殷傅喝尽的碗,向桌子中心推了推。而后坐下,嗅了嗅指尖沾染上的药味,面上露出明晃晃的嫌弃,引得殷傅轻笑出声。
“你刚刚不是要去留尸房的吗?现下喝完药,怎么又不去了?”左盼仰头,看向杵在自己身边,半步未动的殷傅,不解道。
“有明月和聂飞二人在就够了。”
殷傅神色自若的在左盼的身边坐下,拿过被推远的瓷碗,于手中把玩。
不待左盼开口,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哭泣声,引得她和殷傅双双冷下面容,蹙起眉头。
若有第三个人在场,定要感叹他们的默契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