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烧饼也是牛叔做的?”
左安尧就近拿起翠芽放在手边的烧饼,细端详片刻,才放入口中。
酥脆的外皮,带有韧性的面芯,每一口充斥舌尖的芝麻香,让左安尧一口就解决了一大半。
“这烧饼是季勇才今个送到家里的。”
左盼话音刚落,就见饭桌上吃烧饼的人纷纷吐掉口中所食,就连左安尧也侧低身,躲在桌子后,手伸喉咙,欲将刚才吃的全部抠出来。
“大小姐,你怎么不早说!我这都吃第二块了,会不会死啊?!”
孙豪抠嗓子半天,什么都没抠出来,只得泄气的趴倒在桌上,感叹英年早逝的悲哀。
“你们昨天吃了没事,今天吃了照样没事。”
“昨天?”孙豪大惊。
柳明月适时开口:“昨天善宁送来的烧饼,吃前特地找大夫检查过。今天这个,盼儿也找人检查过了?”
“没有。”
左盼看着除殷傅外,眼睛瞪大的众人,抬手遮唇笑出了声。
“翠芽路上偷吃了一块,至今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众人闻言,纷纷将视线投向端茶倒水、活蹦乱跳的翠芽身上,再三确定她并无异常,才异口同声的松了口气。
“你们就是听到季勇才这名字太紧张了。看人殷傅都吃第四块了,也没你们这么大的反应。”
面对左盼的调笑,左安尧身为在场年纪最大,官职最大的人率先轻咳掩饰尴尬,继续面色如常的用膳。
茶尽饭了,左盼同翠芽二人一道将吃尽的食碟菜盘一一规整,放进食盒之中。
左安尧等人则捧着茶杯,继续饭前的讨论。
“季勇才为何今日特地上门给盼儿送烧饼?”
柳明月瞥见左盼无意间沾染上菜汤的玉手,索性道出心中疑惑,让她一时无心去收拾手下的碗碟。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这人给我的感觉挺奇怪的。明明看起来很普通,可四目相对之时,总让我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言罢,左盼再去看手下的碗碟,已被悄然到身边的殷傅全数收拾好,递给了善宁。她微愣了下,后扬起灿烂的笑脸向殷傅道谢。
柳明月见此情形,瞪了眼捧茶偷看左盼的聂飞,暗骂一声:呆子。
“明日他若再上门送烧饼,就让小厮打发他回去。”
“打发自是简单,可就此惹他不悦,定是不太妥当。”
柳明月不掩担忧的回看向左安尧,说:“大人家中多是老弱妇孺,只怕季勇才趁大人不在家……”
“他敢!”
左安尧怒拍桌而起,摄的众人皆沉默无声。
左盼犹豫再三,开口道:“与其一直避让,不如迎面出击。”
“你想做饵?”
殷傅猜到左盼所想,立刻否决:“太危险,不可行。”
“衙门前两次行动,已经让季勇才有所提防。此刻他有意接近我,不管其他,这终究是个机会。一个说不准能将他…彻底捉拿归案的机会。”左盼见众人面上显露犹豫,继续趁胜追击道:“我和鲁晴她们不同,我还有你们这些武功高手保护我。所以这次机会,咱们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就此溜走。”
“不行,太危险了。”
聂飞率先直言:“上次钱宇遇害,就是大家过失所致。如今盼儿你说什么,我都不赞同你以身犯险。”
“钱宇之事已经让大家受到警醒,我相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好中途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季勇才此人狡诈得很,就怕我们防不胜防。”
左盼认识聂飞至今,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如此能言善道。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内堂再次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