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秀没有回答，转说其他。

“今日出门，才知你笑姨早在半年前就搬走了。她女儿同你差不多大，听说已经嫁人，生了个孩子。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有缘千里来相会，相信娘和笑姨总会有再见的一天。”

“但愿如此。”

左盼的劝慰并没能抚平虞秀眉目间的皱痕，反倒是越拢越高。她手捏白子，看向静站一旁，观看棋盘的柳明月，嗫嚅道出其他发现。

“村子进了不少生面孔，不知明月你可否有注意到？”

“夫人所说，我虽不太清楚。但确实有发现一批打扮似村民，但身上难掩戾气的人。依我过往经验来看，可以肯定这些人绝非善类。”

左盼追问：“那你有注意到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吗？”

“种地。”

“没了？”

柳明月点头应答，看着面前惊愕的二人，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只是这笑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忧虑。

深夜子时，万物会见周公。向来安静的村庄，被一阵整齐清浅的脚步声打乱。于黑暗融为一体的石墙，终没能挡下侵袭者的步伐。缕缕香烟随着窗缝，飘进里屋人的鼻尖，使之陷入更加深沉的睡眠。

“盼儿，醒醒！盼儿，快醒醒！”

自脸颊传来的痛感，让左盼猛然惊醒。她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殷傅，错以为还在梦里，一头扎进其怀里，紧抱住对方劲瘦的腰身，述说近日来的思念。言罢，还不忘蹭蹭，抓紧手里的衣物。略显粗糙的手感，真实的像是实物。

此时此刻，她才慢慢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我是在做梦吧！”

殷傅低头回望左盼水亮剔透的杏眸，将其中的试探、不安揽收眼底。二话不说，紧紧回抱住怀中柔软泛凉的身子，用行动向对方证实眼下所见所感并非虚幻一场。

“真的是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接你回家。”

话音未落，殷傅拉起地上坐着的左盼，牵住她的手，往左家老宅走去。她也是于此时才注意到身处之地，并非是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儿野草地里？难不成是梦游？”

殷傅回想跑掉的黑衣人，眼色微暗。直言道明事情经过，丝毫没有隐瞒左盼的打算。

“有人趁夜将你迷晕，正好被我碰到。”

左盼眉梢微挑：“正好？”

殷傅面不改色做解释：“我翻墙想看看你睡了没，那些人正好将你抬出门，跟我闯了个正面。”

左盼失笑：“那还真是巧了。”

二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移向一旁，唯有稍显急促的心跳，证明他们心怀彼此。

“你，最近过得好吗？案子进展的顺利吗？”

“一切都好。”

殷傅不想左盼担心，隐下进牢一事。侧头细细凝视着她在月光下纯净柔和的面容，紧了紧握着的手，语气温柔：“就是很想你。”

简单直白的情话，对初尝恋爱的小白而言，杀伤力惊人。左盼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面上布满了红霞，她低头看向二人交握的手，下意识蜷起指尖，贴近对方温暖的手心，嘴角扬起满足的弧度。

“你呢？有想我吗？”

左盼一愣，微抬下巴看向神情稍显严肃正经的殷傅，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对方身上禁欲内敛的气质，实在不像是能问出这种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