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舔完爪子,重新咬起田鼠,摇晃了下灵活的尾巴,试探性的绕过左盼,留给她一个傲慢的背影,款步消失于玉米杆中。
左盼愣愣看着它离开,神色复杂的挠了挠发痒的脸颊,心生一丝微妙。
那白猫走前,好像抛了一个白眼给她。
……
翌日清晨。
老宅正堂热闹非凡,只是此热闹非彼热闹。
虞福的哭闹,虞杨氏的数落,况大花的大嗓门,让向来称得上和谐的饭桌,一时间变的是‘乌烟瘴气’。虞秀拧眉让于嬷嬷将虞福带回房间喂食,转头轻抚了抚被翠芽气到的虞杨氏,委婉开口提醒况大花降低些音量。
不想,她此番举动,倒是让饭桌上的纷争愈演愈烈。虞杨氏对况大花的嘲讽之词,惹得洪正霞母女很是不悦。
左巧丽:“外祖母,大花是我的朋友。您说话未免尖酸刻薄了些。”
“哼,一个妾室生的庶女,容你上桌吃饭,已是给了你脸面。你可没资格叫我外祖母,也不打盆水照照看自己的模样……”
“娘!”
虞秀观洪正霞难看的脸色,不悦打断虞杨氏下面所说。可对方并非是个体谅人的长辈,她口中一一蹦出的刺耳之词,终将洪正霞气得搁碗,回了房。
“妾就是妾,永远这般上不得台面。”
虞杨氏对着洪正霞恼怒离开的背影,哂笑一声。完全不理身边人的不满,仿若战胜的公鸡一般,高昂着头,眉目间尽显得瑟之意。
左盼闷声吃饭,静将众人神色变化,动作举止揽收眼底。等早膳结束,领着善宁,与柳明月一道进了殷傅的房间。
柳明月:“老夫人这嘴还真是厉害!”
左盼:“她今日有点奇怪。”
殷傅面露了然,附和点头。
柳明月眼看跟前二人相视一笑的场景,牙酸的揉了揉脸,无奈道:“你俩若是看出了什么,直白些跟我讲,省的我猜来猜去。”
殷傅神色笃定:“虞杨氏畏惧况大花。”
“此话怎讲?那老夫人羞辱况大花的时候,言辞犀利。你说她害怕,我可是半点都没瞧出来。”
左盼:“外祖母讥讽况大花时,言词虽句句扎人心窝,但她的表情骗不了人。”
殷傅紧接补充:“眼睛闪烁不定,头冒虚汗,面色泛白,此状不是心虚,便是恐惧。”
柳明月恍然:“原来如此。我开始见她不看况大花,还以为是嫌对方脏了她的眼。如今想来,确实不像。现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不过,这况大花经我和赵方调查,确定只是个普通农女。虞杨氏为何要惧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