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傅替刑森包扎伤口间隙,直言询问:“盼儿他们出了什么事?”
刑森也不墨迹,干脆道出左盼他们中毒前后的经过。
“今日已是第四天,再有三天拿不到解药,他们便会化成一滩血水,死无全尸。”
“左巧丽下的毒?”
刑森点头:“我以银针封了那群山贼的穴道,让他们四肢软弱无力,无法前行。本想拖住他们的脚步,未曾料到她会借此给左姑娘二人下如此阴险的毒。”
赵方不解挠头:“你刚说去找左巧丽做交易,怎么又会被蒙面人追杀?谈崩了?”
“算是吧!”刑森一手抚着伤口,一手撑着地面。将身体调至到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才面带歉意的看向殷傅,支支吾吾道:“她有意拉拢我,说只要我吃下她给的药丸,就把绝命散的解药给我。”
“结果…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没同意,和她的人打了起来。”刑森说完,似是想到什么,额外补充:“刚才那个追杀我的蒙面人,先前并没有跟在左巧丽身边,她是突然驾马出现的。”
众人闻言,陷入短暂沉默。
殷傅:“他们人现在哪儿?”
刑森愣怔了下,很快反应他话里提到的他们是谁。
“应该还在原地。除非古昆他们舍得抛下数十辆马车,及里面的货物不要。”
“你该不会想着只身前往吧?”
赵锦光见殷傅将手里佩刀交还给赵方,眼皮一跳。身体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张开双臂拦挡在他跟前。
“吕岩他们已经赶往长清县搬救兵,再等等。你一个人过去实在冒险。”
赵方见此,左右看了眼僵持不动的二人,一时没了主意。
刑森适时开口:“赵公子,你就让殷仵作去吧!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伤不了他。”
“话说如此,防不住小人使诈。左姑娘他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赵锦光说完,回望殷傅愈发寒气逼人的双眸,后悔捂住嘴,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巴掌,清醒清醒头脑。
“我,我这也是担心你。如今我们伤的伤,病的病。有能力护下大家的就剩你和赵方,如若救兵未到,你们当中再有人出事,只怕我们最后都无法活着逃出山贼的手掌心。”
殷傅闷声不语。垂眼深思片刻,让赵锦光找人扶起地上的刑森,往虞明村附近赶路。
“我们这是要回村子里吗?”刘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忐忑的咽了咽口水:“这和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估计刚走近,就要被抓回黑鸦山,埋土里当滋养毒草的肥料。”
“闭嘴!啰嗦!”
对于刘洋的吐槽,殷傅不耐烦的喝止一声。让他瞬间哑了火,只敢将抱怨放到心里。
眼看距离虞明村越来越近,队伍里除了刘洋,还有另外两个人开始心生不满。
“不走了!明知前方是火坑,还要我傻乎乎的往里跳,真当我是白痴啊!要进村,你们自己进个够吧!反正我不进!”
路上少有吭声的金利说着,后退数步,连带着他身边的施华一道,抵触的看着走在最前方的殷傅几人。
“我看你们是昏头了!别忘了你们此番来的目的是什么。”
赵锦光咬牙怒目道。
金利不甘回瞪,手指殷傅大吼:“就是知道才不愿跟着这疯子胡来!我们受夫人的命令到长清县救难民,不是来送命的!要死别拉着我们!”
“你……”
赵锦光话未说完,一枚银针擦着他的耳朵,直直射入金利的眉心。眨眼功夫,对方便一头栽倒在地,断了生气。
刑森捂着伤口,神情严峻的扫过刘洋和施华面上滴落的冷汗。说话声音低弱,却令闻者遍体生寒。
“你们拜我为师那天,我就说过你们的命归属于我……殷仵作是我的恩人,谁再敢口不择言,别怪我不顾念往日的师徒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