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立马解下腰间的钱袋,递给米大爷,说:“我身上就这么多,再多的话,我暂时也拿不出来。您要是觉得少,那就算了!”
放在之前,左盼一定不会说出这番话,钱花了也就花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左安尧的官位岌岌可危不说,一家人还要被迫住在衙门。以后需用到钱的地方太多,她完全预料得到。
米大爷颠了颠手里的重量,侧身让左盼进屋。而后关紧门窗,伸手示意人到长形木桌前坐下。
“钱是有点少,不过看在你够坦诚,我可以解答你一个问题。”
“谢谢您!”
米大爷坐在左盼对面,自腰间摸出个做工精致的鼻烟壶,置于鼻子深吸一口。漫不经心的斜睨了眼满目真诚感激的左盼,咋舌嫌弃道:“丑话说前头!就这一次。以后再找我算,可不能再这么少。”
“当然!”
“那你要问啥?问吧!”
左盼双手交握于身前,紧张忐忑的摩挲了下微微发汗的手心。待心里波澜平复,才低声开口。
“我以后会回去吗?”
“看样你是不想回去了。”
米大爷说罢,收起鼻烟壶,拿过手边放置的龟甲和颜色不一的石子。当着左盼的面将石子塞进龟甲,有规律的上下摇晃。
待有颗红褐色的石子从龟甲中掉落,他才停下手上动作。
“如你所愿,回不去了。”
左盼指着桌上有些掉色的石子,惊谔追问:“就,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以为呢!爱信不信,反正钱是别指望我退还给你。”
左盼:……
她十分怀疑米大爷和她说的不是一件事,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再说的直白点。不想出门后多留个疙瘩在心里。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突然来此,也非我所想。您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说好了就回答一个问题,你这小丫头怎么还赖账啊!”
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左盼悬着的心瞬间掉回原处。肯定刚才的钱没有白花,也确定自己这是真碰上了世外高人。
虽说这高人有点贪财,但也能理解。
“我,我没想赖账。”
话音未落,左盼局促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连米大爷在身后叫她,都没能听见。直至一黑衣男子突然闪现于她眼前,才受惊停下脚步。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还是假装听不到我叫你?!”
左盼一脸懵:“您刚叫我了?”
她侧头望向负手走近的米大爷,眼含困惑不解。思索良久,觉得对方拦下自己的唯一理由,就是觉得钱太少,故而想反悔了。
想至此处,她当着眼前二人的面,将身上能存放东西的地方都摸搜了个遍,苦脸向对方讲明自己身上确确实实连一个铜板都不剩。
“嘿…你这丫头瞧不起谁呢!我叫你,是为你那点碎银子吗!”
“那您所为何事?”
左盼见米大爷不满瞪眼的模样,下意识抽了抽嘴角,反问道。
“嗯……看你本性不坏,赠你句话。以后结果是好是坏,全凭你的造化。”米大爷高深莫测的轻咳两声,待黑衣男离开,才凑近左盼耳边,留下一句:“原身之主,尚存人间。”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活着?人在哪儿?”
左盼惊恐环视四周,误以为原身主人变成幽魂,一直藏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打算抢回属于自己的身子,将她这个外来者彻底赶走。
米大爷看着左盼愈显惶恐不安的面容,不耐咂舌:“她不在你身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