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芽停下削冰的动作,向门口走近两步,竖耳详听。待确定外面有人打斗时,不等左盼伸手阻拦,她已急匆匆的跑出门查看。
“小姐,你你快来!殷仵作和人打起来了!”
左盼闻言,立马放下手中刚调配好的果汁,向门外冲去。
“殷傅,替我狠狠揍他!”
没想左盼会这么说的三人,愣怔了下,很快恢复如常。
塔木图眼看左盼因他挨揍而兴奋的模样,心生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被殷傅一记迎面而来的重拳给击散,由不甘和怨愤取而代之。
随着交手时间加长,塔木图渐感吃力。可他不想认输,也不想让左盼觉得他打不过殷傅。遂飞身倒退至墙角,抓一把灰土掷向对方。趁对方抬臂遮挡时,翻墙而出。于墙外高喊:“左盼,我要定你了!”
“我去杀了他!”
殷傅原先看塔木图睡左盼的床,就已经够吃味了。如今听他还要抢人,更是气得想宰人生吞。
左盼见状,忙上前抱住殷傅微微发抖的手臂,拦下他欲追出去的脚步,语带安抚:“别理他,这人脑子不好使。我心里就你一个,旁人说再多也是假的。”
“再说一遍。”
“什么?”
“心里只有我一个。”
殷傅缱绻深情的看着左盼,见她因害羞而泛红的脸颊,只觉心中一片柔软。
“我,我回房了。”
左盼说罢。
松开抱着的手臂,扫至一旁捂嘴偷笑的翠芽,含羞带娇的瞪了她眼,遂向房间跑去。
谁都没料到殷傅会挑这时候动手,从后面一针扎晕左盼。
翠芽惊愕捂嘴,想呼救。可声音还未发出,就被突然出现的方花月一记手刀砍晕在地。
……
“夫人,真不用将此事告知大人吗?”
“不用…他这人向来不会做戏,若让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还怎么骗过左巧丽。”
殷傅看虞秀坚持,不再多说。转身引火点燃油灯,照亮昏暗的房间。
方花月恰于此时,端着两碗冒热气的汤药进门。不等将药放下,就见虞秀拧眉担忧迎来,接过他左手端着的瓷碗,追问:“这药喝了真能让人看上去如死了一般?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夫人大可放心。待丧礼过后,我和殷傅自会运气替小姐他们催吐出此药。”
“这都喝下去了,还能催出来?”
殷傅伸手扶起左盼上半身,让陷入昏迷的她依靠在怀中。在虞秀不解的目光中,撩开她后脑的鸦发,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以及上面扎着的一枚银针。
“这是……”
“此针封闭她的五感。只要针不拔,药便不会被咽下。等事后,再用内力逼出即可。”
虞秀懵懂点头,转看向桌边昏着的翠芽,问:“她先前没中毒,也要装死?”
“当然不用…殷傅施针,她恰好在场。担心她误会乱叫,便将她打晕一道带了过来。”方花月尬笑着扯了扯嘴角,说:“这么久没醒,许是我下手重了些。最迟到明日,人一定醒。”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虞秀说着,走近左盼,轻摸了摸她的眉眼。轻叹收手,托殷傅好好照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在方花月的引领下,走至一布满爬山虎的红墙。轻手推开最角落的小红门,弓腰走出,和等在外面的于嬷嬷汇合。
与其一道走出暗巷,往隔壁衙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