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霞听罢,快步跟上于嬷嬷的脚步,往虞秀所在房间赶去。
左巧丽紧随其后。
待看到虞秀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底的疑虑才消散大半。
“虞姨,人死不能复生。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姐姐在天之灵,也一定不愿看到您如此难过。”
左巧丽上前安慰虞秀,借机触碰左盼的身子。确定人真的已经毒发身亡,才彻底放下心来。
驿馆大堂。
殷傅找到掌柜,要来客人留宿名单。将昨日登记那面,从头至尾细查一遍,问:“昨日是否有人未做登记?”
“这,这不可能。”
殷傅一眼瞧出掌柜说谎,继续问:“二楼右手边倒数第二间客房,昨日可有人入住?”
“没有!”
“你肯定?”
殷傅抬手拍搭在原色柜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如鼓槌般砸落在掌柜的心头。让对方隐于柜桌后的双腿,不自觉的打颤。
开驿馆多年,形形色色的人,掌柜见过不说。其中不乏有地位身份的,但殷傅绝对是他见过最有气势威严的一人。通身的戾气,就算刻意遮掩,也还是无法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见掌柜迟迟不应,殷傅不耐敲桌:“说话!”
“来往客人都记在这本簿上。若上面没写,那便是没有。”
“你是长清县本地人?”
没想殷傅突然转移话题,掌柜一愣,无措点头。
“那我劝你想清楚回答。勾结外贼,陷害朝廷官员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掌柜,担待的起的。”
此话一出,掌柜本就发软的双腿,彻底失力倒坐在地。
小二于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忙上前将人搀扶起身。不等开口询问,便被掌柜厉声轰走。
“大大人,小的在这儿开店几十年,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叛离或是伤天害理之事。您若不信,周边百姓皆可为小人证明。”
“既然不愿承认,那便随我去那房间走一趟吧!”
殷傅说罢。
不等掌柜反应,迈开长腿,先他一步走上二楼。
看着收拾整洁,毫无住人痕迹的房间,掌柜抹了把额角渗出的虚汗。搓手腆脸迈入房间,站在殷傅的后侧方,也就是门边,陪笑道:“您这也看了,还有其他要问的吗?若是没有,小的就先下去算账了。”
“站住!”殷傅走至床边,当着掌柜的面,弯腰抽出床底放着的帷帽。盯着其心虚的眼睛道:“昨日有人亲眼目睹这房里住了人,为何你的登记簿上没有写?”
“小小人不知。”
殷傅冷哼一声:“嘴硬不愿说,就去衙门大牢讲吧!”
不等掌柜转身出门,殷傅手腕一动,借帷帽将人制倒在地。随后,脚踩压在他的后背,沉声问:“说不说?”
“小人是真的不知这儿昨日进了人,大人饶命!”
殷傅见掌柜不说实话,干脆提人往衙门大牢内一扔。
……
“姐姐,我知昨日发生命案,衙门上下都忙得紧。可盼儿的丧事再从简也不急这一天办完吧!孩子在下面若是知道此事,怕是要寒透了心,误会我们不在意她。”
虞秀紧抱着左盼穿过的衣物,失神落泪。对于洪正霞所说,没有丝毫要表态的意思,尽心尽力扮演一个痛失爱女的母亲。
于嬷嬷见状,上前一步道:“洪姨娘,小姐的死对于夫人而言打击太大。丧事从简是老爷的决定,夫人如今根本没心力去想这些事情。”
“那我现就去找安尧。盼儿的丧礼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糊弄。”
于嬷嬷看着洪正霞母女离开的背影,确定人已走远,才返身回屋。从怀里掏出温热的鸡蛋,递给虞秀,用以敷哭肿的双眼。
“夫人,要是老爷真依洪姨娘的话,大办小姐的丧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