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何庆见殷傅面露不悦,赶忙起身告辞。
耿老见状,知拦不下人,便送人到门口。待人走远,才返身回正堂。
“爷爷,他谁啊?”
耿乐慢耿老一步进屋。侧头看向脸有刀疤,气势凌人的殷傅,倍感胆怯的跑到耿老身后,紧抓着其衣袍,说道:“样子好凶!不会是坏人吧?!”
“胡说!”
耿老将躲于身后的耿乐拉扯至身边,完全暴露在殷傅视野之中,冲其讨好道:“孩子不知您的身份。望官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这次!”
殷傅不答。
眼看耿老误会,拽着耿乐欲下跪,他直接上手阻下二人动作。
“无妨……说徐欢的事。”
耿老点头应下。轻推了推身边站着不吭声的耿乐,催促道:“官爷问你话,快些个回答。”
耿乐不明:“回答什么?”
“徐家小子之前不是告诉你,他要去京城嘛!你给官爷好好讲讲,具体是个什么事情。”
耿乐恍然:“他说他爹在京城当官,此次派人前来就为接他和他娘回京城过好日子。”
殷傅追问:“你可知他爹叫什么?在京城当什么官?”
耿乐摇头说道:“我只知他爹在京城当官,至于别的事情…他从不说。书院很多学生都说他骗人,因为大家都没见过他爹长什么样。”
“你也没见过?”
耿乐想起之前答应徐欢的话,犹豫不决。直到耿老焦急催促,他才咬牙说:“我见过!可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旁人。”
“官爷怎么能算是旁人!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爷爷这把老骨头想护都护不住你。”
耿老边说边对殷傅点头哈腰,生怕惹对方不高兴。
耿乐见此,心里倍觉不适,紧闭嘴巴不吭声。哪怕耿老抬手重拍他后背,也还是死咬牙关不松口。
殷傅抓住耿老抬高的手臂,拦下他欲拍下的第二掌,低头看向一脸倔强的耿乐,面无波澜道:“徐欢的爹已被人害死,不可能派人来接他们母子。”
耿乐一愣,颤声反驳:“这,这不,不可能。徐欢向我辞别那天,亲口告诉我他爹就在马车上。”
“你有亲眼看到?”
耿乐昂着头,对上殷傅幽暗深邃的眼眸,不自觉打个了寒颤。到嘴边的慌话,于这一瞬间被打吞咽肚。
“我,我当时虽没有看到人,但透过风吹车帘露出的一角,我可以肯定他就是徐欢的爹。”耿乐畏惧殷傅的目光,含肩埋头说道:“穿着的衣服和我之前偷看到的一模一样。”
“之前偷看?”
耿乐点头,一五一十道出天黑爬墙头,偷看徐欢他爹的事情。
耿老闻言,伸手指戳了戳耿乐的脑袋。哼哧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殷傅这次没有出手,返坐回原位,理清耿乐先后说的话,问:“你偷看徐欢的爹,被徐欢发现。他让你保守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可是如此?”
“是!”
“那你何时偷看的?能具体说说那人的长相吗?或是其他特别之处。例如…你怎么肯定之前所见,和马车内透露的衣服就是同一件。”
耿乐没急着回答,眨眼细想了想。
殷傅见此,也不出声催促。举杯向耿老又讨了杯水,一解口中干涩。
“六月二十七日亥时三刻,我起身出门走到墙边小解。听隔壁传来开门声,误以为是小偷趁黑撬门入室偷东西,便踩着垒好的石块,抓着墙边缠绕生长的绿藤,攀爬到墙顶,查看徐欢家是否真的进贼……”
“没想,那人竟是他爹。穿着藏青色华服,脚踩金丝绣边的靴子。举手投足间,像极了话本上描绘的官。看上去气势逼人,好生威风,实则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耿老听这话,吓得腿一软。不等殷傅开口,人已硬拉着耿乐,跪在他的面前,连声赔不是。
“起来!接着说。”
对于耿乐的嘲讽,殷傅不仅不生气,反而面露赞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