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至正午,太阳达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刻,火辣的阳光让等在院中的人纷纷生怨不满。
赵方擦去额角冒出的汗珠,走近聂飞,低声说道:“眼看太阳越来越大,不如将人移聚到大堂。”
聂飞没有直接应下。看着烈日下满头大汗的众人,知再这么下去。眼前这群人中,总会有扛不住生事的,遂转身进屋向左安尧请示。
等得到对方的批准,才让赵方携其他捕快,带住客进大堂等候。
另一边。
殷傅在住客中,没有找到燕力身影,同左安尧对视一眼。无需多说,便知其心中意思,领着小二大步朝燕力所在房间赶去。
“靠边站!”
殷傅抬手拦下欲上前开门的小二,将其挥退至距离隔壁屋两步远的地方。确保二人都未正对燕力所住屋子的房门,这才举起刚从小二手中拿过的托盘扔砸开大门。
“官爷您……”
小二原先不理解殷傅为何这样做,直到房门打开,从内射出数枚银针,才知对方意图。
“谢官爷救命之恩!刚才若不是您拦着,小的此刻怕已被这些针给扎成了刺猬。”
殷傅绕过一脸感激的小二,走近房内环看一圈,问:“燕力何时退的房?”
“小,小的不记得这位客人有退房……难道他就是凶手?”
观小二不似说谎的神情,殷傅沉默不吭声。转头细翻看起房内摆设,着重查找先前被装置暗器的角落。
“这房间左右,包括对面,有人住吗?”
“回官爷,左右没人,对面住的客人现就在院子里。”
殷傅听罢一愣,垂眼看向脚下踩着的软垫,追问道:“那房间的下面,可是客房?”
小二点头应下。
没过多久,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道:“官爷,这房间下面正是江老爷的客房。”
“你确定?”
“确定。”小二肯定道:“小的在此干了将近十年,别说房间位置,就是每个房间里摆了什么,都是了然于心。”
“将这桌子搬开。”
殷傅等小二将桌子挪走,一把掀开脚下铺着的软垫。看着毫无痕迹的地砖,眼生一丝兴味。
“官爷,您这是在找什么?要不要小的帮忙?”
殷傅闻言,瞥了眼殷勤的小二,一如往常冷漠视人。以眼神威慑逼退身边之人,确保耳边清净。
大堂。
聂飞双手环胸,站在关闭的木门前,紧盯着在场住客的一举一动。直至殷傅下楼,才移开视线。
“有什么发现?”
殷傅不答,侧头提声问道:“谁是吴卓白?”
坐堂中间,靠右一点的羊胡子老头,听人叫他,颤颤巍巍举起手道:“老朽在这儿!可是轮到我了?”
吴卓白眯眼于手边翻找一圈,待摸到木质拐杖,才晃悠着身子站起来。不等他向左安尧所在房间走去,殷傅先一步将其带往最近的空房。
聂飞见状,叮嘱赵方看住旁人,快步追上殷傅二人离去的背影。
“他一个手脚不便的老人,和江宇平的死有什么关系?”
殷傅:“他住燕力对面,多少能听到些动静。譬如燕力何时离开的房间……”
吴卓白笑挤出一脸褶皱,道:“老朽一把年纪,耳朵是越来越不顶用。官爷口中说的这人,老朽从未见过,也从没听他闹出过什么动静。”
“是吗?”殷傅不纠结刚才所说,直接转问其他:“根据住客登记簿,你比燕力早一天入住驿馆。为何我们查问那天,没有找到你人?”
“老朽那天出去见一位相识多年的好友,同他于酒馆喝酒到深夜才回来。”
聂飞一听相识多年的好友,就忍不住想起左盼二人。对吴卓白的语气也在这一瞬间,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