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明月不作回应，方花月干脆抛出答案：“卿琼国长公主夏思朝。”

长公主三个字，让柳明月登时睁大双眼。过大概十秒时间，问道：“殷傅他到底是谁？”

“护国将军嫡子。”

方花月风轻云淡道：“他的妻妾身份再低微，也不会是一九品小官之女。我也是为那丫头好。她和殷傅在一起，只会彼此拖累。”

柳明月语塞。

他知殷傅身份背景不低，也知其父在朝廷当官。本以为对方是个普通将军，没想竟是和宰相同一品级的护国将军。

“先前听殷傅说过，他母亲只是一普通医女，家中并不在乎门第。”

方花月嗤笑一声：“普通医女？你觉得能稳坐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多年？”

柳明月拧眉不吭声，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只是一普通师爷，没去过京城，不知京城风貌。殷傅先前在夫人面前所说，和方花月现说的话。他根本无法分辨，谁真谁假。

不过门第悬殊，确是很大且无法避免的问题。

如此想来，柳明月心中原本倾向殷傅的天平，不知不觉间倒向聂飞。但他嘴上并未表露，依旧是尊重左盼的选择。

方花月摊手撇嘴，甚感无趣道：“你是何想法，我一点都不在乎。”

“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方花月坏笑一声：“那丫头埋在地里的酒，我都给喝光了。刚同你说那些，就当是我给的报酬。”

“你……”

柳明月出手拦人。

可惜，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是方花月的对手。对方提气一转，眼看就要抓住的绣袍，就如流动的溪水般擦指划过，不留一丝痕迹。

“明月，你站这儿做什么？”

柳明月收手回身，看向不知何时走近的左盼，故作镇定道：“今夜月色朦胧，我一人于房中太闷，出来走走。你呢？”

左盼收回放在柳明月身上的视线，声音稍显低沉道：“跟你一样。”

“我……”

“明月，你和聂飞永远都是我最要好、最信任的朋友。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

柳明月闻言，垂于身侧的手指微抖了抖。

待二人间的气氛沉闷到彼此都不舒服时，他才开口，打破沉寂：“你都听到了。”

“没有听到全部，但我瞧出了你的动摇。”

左盼向柳明月走近两步，将殷傅离开那天留给她的信，递到对方眼前。向上轻晃了晃，示意对方接过。

“打开看看。”

柳明月反问：“你不介意？”

左盼回想殷傅在信中留下的肉麻话，红脸轻咳道：“这封信若能让我最在意的朋友真心实意支持我的选择…我不介意。”

“盼儿，为何一定要是他？聂飞除了身份背景，没有一样比他差，你为什么偏要选个会让你受委屈的人？”

“明月，你把信看完。或许就能明白我为什么选他。”

柳明月闻言，不再犹豫。当着左盼的面，直接取信细读。

……

殷傅见到孙武那天，从他口中得知卿琼国如今面临的不仅仅是燎原部落。北边的趋芒部落和南边的洛怀部落同样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