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尧冷笑一声。
当着城墙上所有守卫的面,高声吼道:“何人对本官不满,直接站出来便是!本官倒要看看这世间有多少糊涂之人,竟能为一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混账东西抱不平!”
昨夜发生种种,若不是左安尧及时出现。长清县此刻怕是已被山贼攻破,搞的民不聊生。现别说百姓,就是守城士兵都对这守卫统领多多少少抱有愤恨之心。
如今左安尧这番话,不仅不会让守城的士兵反感生气,反而会令他们再次想起昨夜的腥风血雨,激起他们对守卫统领、对山贼的怨和恨。
“大人,城外有人求见!”
左安尧转身看向报信小兵,刚要开口,便觉眼前一花。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住身侧矮石栏,他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大人!”离左安尧最近的守卫发现不妥,急切轻唤。
“无妨!报上来者姓名。”
报信小兵全程低着头,所以未能注意左安尧面上因晕眩而出现的一丝愣神,顺对方询问回道:“他说他是佐味坊掌柜的朋友,名叫方花月,与大人也算是旧相识。”
左安尧闷声点头。于意识消散前,强吐出四个字:“放他进来!”便眼皮一翻,昏厥在地。
……
“邢大夫,老爷他怎么样?”
耳边满含关切的声音,令渐渐苏醒的左安尧有片刻慌神。直至虞秀身影变得清晰明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睡在衙门,而非城墙下临时搭建的草棚。
熟悉亲近的熏香,柔软温暖的被褥,让连着三四天没能好好休息的他深吐一口浊气。只觉身上背着的重担,仿若在这一刻被完全卸下,连带着疲倦也随之离开。
“大人这是操劳过度…好在他身体强健,让他好好休息,不过一天便可恢复如常。夫人无需太过担心!”
“话说如此,可这人都快睡一天了,怎么还没……”虞秀回头同左安尧视线相触,神色一愣,眼眸瞬间显露惊喜之色:“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让夫人担心了。”左安尧顺虞秀抬扶,起身倚靠床头,追问:“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何时辰?”
“没多久!你好好躺着休息,等养足精神再出去也不迟。”见左安尧想下床,虞秀二话不说侧身坐到床沿边,以身堵住对方打算。
“夫人莫要诓我!你刚才所说,我都听到了。”左安尧说着,看向一边沉默不吭声的邢森,说道:“邢大夫,麻烦你告诉我现在是何时辰?我睡了多久?”
邢森嘴唇嚅喏,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虞秀一记瞪视给逼退回肚中。只得以憨笑之态应对左安尧的询问,摇头假装不知。
“夫人!眼下不是说笑逗趣的时候。你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动手!”
“有本事你就动手!反正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只得留这房里好好歇息。”
左安尧:……
虞秀同他几十年夫妻,他敢不敢动手,对方哪里会不知道。
“我同夫人有几句体己话要说,还请邢大夫到外面稍等片刻。”
邢森闻言,求之不得。无需左安尧多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瞧瞧你把人邢大夫吓得!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般任性,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左安尧嘴上这么说,手却自然地将虞秀揽入怀中,细细揉抚她柔软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