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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窗钻进屋内的阳光,与向上漂浮的袅袅熏香交融缠绕,给清冷安静的房间蒙上一层朦胧浅淡的薄纱。让身处其中的二人,在无意识间慢慢放松。
“有人来了!”
聂飞话音刚落,殷傅便迈着稳健的脚步,随朱秦秀娘敲响紧闭的房门。
“左大人,是我!”朱秦秀娘语气微顿,紧接说道:“你睡了吗?”
左安尧没有吭声,冲守站门边,握紧腰间佩刀的聂飞微抬下巴,示意人开门。
“他是谁?”
朱秦秀娘见聂飞拔刀架在殷傅脖间,赶忙举手解释:“这位大人是朝廷派来专门调查幕后操控神秘军队之人,你赶紧把刀给我收回去。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如何确定?”
聂飞不理朱秦秀娘瞪视。待殷傅拿出证明他身份的腰牌,供左安尧确定,才收刀躬身向人赔不是。
“你……”
殷傅抬手打断朱秦秀娘对聂飞的训斥,走近询问左安尧:“大人可有受伤?”
殷傅自然熟稔的语气,让左安尧一愣。不过片刻,回神起身恭敬应答:“下官无碍,谢大人关心!”
“没事就好。”
殷傅在左安尧看不到的角落,收回攥紧已伸至半空的手。压着别扭,引人到桌前坐下谈话。
“听闻你这两日被他们押扣在城门附近驿馆,怎么今日突然会放你离开?”
“下官也不清楚。”
左安尧抬头直视殷傅眼睛,没有半分躲闪。反倒让对方一时不适,撇脸转移视线。
“敢问大人何时到的长清县?为何下官之前从未收到文书?”
“圣上旨意,一切低调行事。除了在场各位,我不想再又其他人知道我此次因何而来。”
聂飞听罢,同左安尧对视一眼。抱剑上前追问:“朝廷就派你一人过来?”
“这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殷傅不看聂飞眼中提防,回望左安尧,命他将所知一切尽数告知。
“大人不能说!那些人当初耍得也是这套把戏,您难道忘了?!”
朱秦秀娘反应迅速,不等殷傅开口,抢先出声:“什么意思?你跟那些人说了什么?”
“朱夫人放心!有关你来长清县的事,下官不曾透露过一句。”
朱琴秀娘为何举家搬到长清县,左安尧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仅能从她特殊的身份,揣度得出对方此次低调出行,定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那些个人穿着同前线将士一模一样的铠甲,使用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武器马驹,让下官误以为是朝廷派来的援兵。”
左安尧抬手打断聂飞阻拦,认真端详殷傅二人神色变化,继续说道:“直到他们限制下官和其他衙役的行动,才知他们与黑鸦山那群山贼没什么区别,皆是群狼子野心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