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进城与您无关。那些个神秘军也是因军甲太过相似,才会造成现在这等局面…这一切的一切,同您有何干系?您为何还要主动辞官?”
聂飞想不通左安尧此番做法,看着静躺在殷傅手里的官印。挣扎半晌,终没上手夺回。
“衙门若再没了您,我这捕头做了也没意思,还不如一道退了算了。”
“鲁莽!你我岂能同一而论。我这把年纪了,不过是早几年退下休息。而你正值壮年,有大把的机会向上攀爬,何故这般糊涂?!”
左安尧心意已决。
聂飞除了唤声‘大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劝阻对方收回决定。只得将矛头转向一边冷眼旁观的殷傅,劝其网开一面,归还官印。
“大人为官多年,对下属对百姓皆是关怀备至。未曾判过一件冤案,贪过百姓一丝一毫。”
聂飞说到激动处,不禁声音哽咽:“这样的好官,若就此离开衙门,定是朝廷的损失,百姓的损失。望您收回成命,放过大人!属下定铭记此恩,日后当竭力相报!”
殷傅挪脚避开聂飞跪拜,不置一言。当着他的面,将官印推送至左安尧眼前,允其再做一次决定。
“聂飞,你在我身边多年,应明了我的性子。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你快快起来…莫要让大人难做!”
左安尧想都没想,直接推拒手边官印。拉起地上跪着的聂飞,同殷傅赔不是:“他年轻气盛。做事做人自是有些莽撞冲动,但本事还是有的。望您大人有大量,莫同他一般计较。”
未来岳父如此保护聂飞,为他仕途着想。殷傅心里没受触动,定是假的。
只是他向来习惯隐藏心思,不为外人表现。所以看上去仍是一副冷清漠然之态,让人窥不出他心里一丝微妙变化。
“我同他一般年岁。”
殷傅突如其来的解释,不说左安尧和聂飞。单是最了解熟悉他的朱秦秀娘都惊愣缓和许久,才放声大笑。
“不知夫人笑什么?”
左安尧见殷傅一直盯着他,略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转问身边笑弯了腰的朱秦秀娘,试图缓和殷傅于无形之中给他带来的压力。
“没,没什么。就觉得今个天不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左安尧:……
朱秦秀娘奇怪的回答,让他更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想不通,又不想太尴尬,只得附和其扯嘴僵笑两声,让气氛不至于冷却凝滞。
误以为左安尧是迫于形势压力,才不得不讨好朱秦秀娘的聂飞。走至左安尧面前,站直身子,绷紧腰腹,以身为盾隔开他和朱秦秀娘,一脸心疼不忍道:“大人,您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
左安尧:……
他以前没发现,如今再看聂飞,真的是越看越憨傻耿直,不会说话,易得罪人。
“你在一旁安静站着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话音未落,左安尧主动绕开聂飞,同朱秦秀娘继续攀谈。
殷傅见状,嘴角隐隐上扬两分。自以为无人看到,不想被一直观察他的朱秦秀娘逮了个正着。
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