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抬眼对上不断向他靠近的俊美容颜,于心感叹时间对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偏爱,竟没让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摘下来!你不会后悔的。”
采桑吉毋庸置疑的语气,令左盼有一瞬晃神。
不知是被眼前人的美貌蛊惑,还是为其充满自信的语气折服。左盼竟就乖乖听话,抬手解了脑后系紧的黑绳,于对方注视下,露出刻有丑陋伤疤的脸。
“真丑!”
受伤至今,明知现在样貌不好看的左盼,本以为听惯了小蝶挂在嘴边的丑八怪,会令她不那么在意外界审视。
没成想采桑吉简单两个字,便轻而易举的将她在心里费力竖起的高墙击溃。
左盼慌乱戴上面具,用被子蒙住头,生怕看到听到采桑吉的嘲讽。
可她左等右等,等到喘不过气,不得不从被子里钻出来,对方也没再多评论她样貌一个字。
“境外有书写到:面毁者,割其腐肉,添以新皮,另换容,求得新生。”
“什么意思?”
左盼避开采桑吉看她那犹如看到猎物,兴奋且锐利的目光。攥紧手中厚实温暖的被褥,于心颤抖哆嗦:采芙她爹莫不是个变态?!
“义父,房间收拾好了。您往日泡的药汤也烧好了。等我把左姑娘背回房间,就去给您看火。”
听小羽的话,原以为能借此躲开采桑吉的左盼。没想人直接让出平日泡的药汤,转送于她。
“此药汤用的皆是稀缺之物……没想你刚来,就可泡到,真令人羡慕。”
左盼盯着消失于雾气中的采桑吉,静等片刻,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才依小羽伸来的手,自木车坐起。像先前一般,趴在他的背上。靠近他耳边,小声问出心底疑惑:“你没有泡过?”
“没有。义父从不让我泡那药汤。”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义夫每天都要泡,且用的都是山间清泉。”
左盼蹙眉:“这么奢侈?”
“你说什么?”
左盼说的小声,小羽没听清楚,追道:“风大,你贴我耳边说。小心吹浮而起的沙尘飘进你嘴里,搓磨嗓子。”
“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那药汤有何用?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泡那个会不会很痛?”
“对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茬,你坐这儿等我会儿,我这就去跟义父说。”
话音未落,小羽直接将左盼安放在火炉前的凳子上。不等人阻拦,快步寻采桑吉而去。
独剩左盼一人,打量观察房内装设。
整体偏似杂物房,墙角不是摆放落灰的木架,就是搁着一堆叫不上名的草。要说唯一和其扯不上关系的,当属房中间用泥巴搭架,垒起的烧火口,及上面架着足可塞下两个人,现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