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过信中内容的采桑吉，听左盼这话，面色微缓，掩唇轻咳：“让小蝶跟着你一道离开，路上也有人照应。”

“不用，有人来接我。”左盼想都没想，一口回绝：“还是让她留下来照顾您吧！屋里屋外总需人打点。”

采桑吉见左盼临走前还想着他，只觉眼前这徒弟是越看越顺眼。不等左盼收拾好行李，便为她备好一套出门防身自卫之物。

“这些东西随身带着，要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用太过惊慌。”

说罢，采桑吉从身后摸出一个做工较比左盼之前所戴还要细致轻巧的木质面具，递放到对方怀中。让其平日遮着些脸，没到完全愈合前不要接触太阳，以免在崭新的面皮上留下消不去的印痕。

“多谢师傅！您多保重！”

左盼收拾妥当，坐上来时的木车，静看采桑吉沉入茫茫白雾后，移转视线瞧向安静拉车的成席，以及于他周边打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蝶，扯了扯嘴角。

“我本以为你要在这儿待到义父去世，给他养老送终。没想这才一年不到，你就要走，我可真是……高估了你。”

左盼没有接话茬，任由小蝶于耳边叭叭胡说。直到成席不耐打断，对方才短暂闭嘴，跳转枪头，数落起他的不是。

“还有多久到？”

左盼靠着车边木杆，围观小蝶、成席斗嘴。担心他们二人闹过头，再看错路，赶忙上手劝拦。拉回二人飘移甚远的话题，将重心放在出去的路上。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我已经看到那有人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