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数月前还对药草厌恶排斥，如今却能侃侃而谈的左盼，聂飞有一瞬失神。

眼前人同记忆中那个刁蛮任性的丫头再没一点相似之处，不论是外形还是性格，天差地别，仿若两人。

“你看我做甚？不信？”

“不，当然不是。”

聂飞对上左盼视线，不知是觉得荒谬还是心虚，下意识转脸看向别处，借此遮掩纷飞的思绪。

左盼见状，没有多想。只以为聂飞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故而有些沮丧罢了。确是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粗神经的他会突然怀疑上她的身份。

“所谓的圣手不过是个骗子，我这就去寻赵锦光，让他趁人溜逃之际擒住。你……”

观聂飞一脸心事，显然不在状态的左盼，咽下嘴边话语，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我的脸总有天会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嗯。”

聂飞目送左盼离开，第一次没有追人而去。直至周遭静下，屋外呼啸而过的寒风卷飞入房中，吹的他一激灵，混沌的脑子才稍稍清醒回神，意识刚才所思所想有多莫名其妙。

另一边。

左盼找到同米老头下棋平复情绪的赵锦光，环顾一圈。确定房内仅有他们三人，无其他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后，冲对方使眼色，望其借一步说话。

然而赵锦光尚在气头上，不想搭理左盼，索性装作看不见。

直到人走近身边，盯得他头皮发麻，心绪不宁才垂耷嘴角，故作一脸恍然：“左姑娘何时到的？赵某人这才发现，还请你再稍等片刻，我这盘棋很快结束。”

“行，我等你。”

左盼不懂下棋，自是无法从黑白棋子中窥得赵锦光话语真假。

但她会看人脸色。

米老头眼神中的揶揄，嘴角挂着的坏笑。她就是再迟钝，也多多少少能猜到赵锦光口中所谓的快，大抵同慢是一个意思。

不禁嗤笑出声。